[宋] 王灼
白发潜庵老,近者焚翰墨。
长身书台子,江湖断信息。
肥宗与短演,见面应不识。
桑门减诗侣,熟念气填臆。
惟师两无择,同我滞乡国。
努力事唱酬,异时亦南北。
赠瑄上人三首
王灼
白发潜庵老,近者焚翰墨。 长身书台子,江湖断信息。
肥宗与短演,见面应不识。 桑门减诗侣,熟念气填臆。
宋代中篇《瀛奎律稿》中最优美的是闲适小品。作者的几首送别诗从虚美实写的技巧讲皆属于这类诗中的杰作,将韦斋先生的规矩整肃(可用斋上人的示范反照推断韦斋先生的法席隆盛可以想象)写得颇有情致。此诗为其中之一。
“白发潜庵老,近者焚翰墨。”写韦斋先生年老罢官,安于寂寞,近来只是焚香写字,以诗酒相娱。起笔造语平淡古朴,含着丰富的诗意。“潜”字给人以朴讷之感,但正是这朴讷的“潜”字写出了老人的性格。他并不想炫耀于人前,只求心安理得,安度晚年。一个“老”字,道出他多年宦海沉浮的沧桑之感。“近者”二字,说明韦斋先生并非近期才退隐,而“焚翰墨”尤见出其孤介傲岸之性情。诗人赞颂了韦斋先生的为人,笔致淡泊古雅,在结构上又与下文相衔接。
“长身书台子,江湖断信息。”写出韦斋先生的另一侧面:身长、好书、久居江湖、不问世事。 “长身”简括了韦斋先生的风度;“书台子” 切上“焚翰墨”一句,这些“断信息”则是自笑人,属过渡句,意脉紧承上一句 。台阁高人决不为外界纷纷攘攘的事物而转移。尽管他们遁迹丘园且蓄起须髯,而刚直不阿、淡泊寡欲的品格依然如故。诗人将韦斋先生的谨严庄重又富有风趣的品格写得维妙维肖。
“肥宗与短演”,在“桑门减诗侣”句中则指当时文坛上的轻浮少年和无病呻吟的诗人。“熟念气填臆”则又归结到自己与韦斋先生身上。“惟师两无择”句中“两无择”三字极妙。它表明韦斋先生品行学问与诗品人品是一致的。无选择、无偏重、无例外地一致可推为上品,是诗人发自内心的由衷之言。这里仅用二十个字却将韦斋先生的整个道德人品和诗品概括在内了。由于“惟师两无择”一句有极大的概括力,所以显得句凝字严而风格明朗。在结构上又回应了开头“长身书台子”句和“潜”字、“老”字等,感情脉络也贯通到底。
最后两句:“异时亦南北”,写诗人与韦斋先生日后的交往。“异时”二字表明交往之频繁,“亦”字含有双方不问居处南北而情谊永恒的意思。“南北”二字在这里带有双关意义,一指南北天时之南北,同时也带有诗人对韦斋先生的幽期零结的精神意味在内 。至此由相识初见而生赞美颂扬之念及日后的相与甚久而依依惜别之意抒写成真情挚意而结束全诗 ,使人回肠荡气 ,有如和乐之声曲终而有余音袅袅 。
此诗虚美实际写实,赞美之情溢于言表 ,又因此情此理而写得朴实古茂 ,散发出一种高洁傲岸的气氛 ,体现了王灼之所长 。在技巧上则显得圆融浑厚而简洁明快 ,在宋代中篇小集中当算佳作之一 。(陈祥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