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吴鼎芳
春波绿浼浼,江南去江北。
风生浦口花,蒲帆缓无力。
燕子乍归来,游丝恼寒食。
寒食客思家,残阳吊容色。
寒食江上
明 吴鼎芳
春波绿粼粼,江南去江北。
风生浦口花,蒲帆轻似翼。
燕子乍归来,游丝萦旧思。
寒食客思家,斜阳吊芳枝。
诗的前三联绘景,后联抒情。江水清明,风花相映,春色迷人;而思乡之念油然而生,客子之愁难解难分。诗以绘景起,以抒情结,情景交融,风华流美。
诗题为“寒食江上”,主人公又是江南人。在寒食江边,绿波荡漾,风景宜人。颔联的“风生浦口花”,一“风”字关合题意的应是春风;“浦口花”即江边春花。“生”字与“浦”字的结合,正是那无边的繁花在劲韧的春风中,令人惊魂的开放。“蒲帆”乃借指江上轻舟,言其速度之快捷。把“浦口花”与“蒲帆”二个画面相提并论,动静相合,景象怡人。正如清初“神韵”派大师王渔洋所云:“不雨江山添秀色,片帆烟水驶风蒲。”江风轻拂,繁花盛开;顺风扬帆,轻舟如飞。无论是自然景色还是游子心境,都是那样清新明快,一切忧愁都烟消云散了。然而此诗的尾联却顿起下势。“燕子乍归来”本是人们常见的景象,本不足为奇;然而“游丝恼春思”,游丝乃是飘荡于空中的柳丝。“恼”,可以看作人的情绪的表现。就是说在这绿柳垂丝、轻燕穿花的明媚春光里,诗人心里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思乡之愁。因为诗的结尾用了一个“思”字与题目呼应,说明此诗仍是应景之作。
此诗以清丽的笔调写出了江南的暮春风光,然而其主调却是抒写漂泊异乡的愁思。这种将思乡之情隐含于景物描写之中的写法,正是律诗的一种常见的表现手法。此诗不以辞藻炫耀、刻意用意为胜,而重在构建一个完整的意境,重在意蕴的追求和体味,使人读之有“云霞仙色挹杯盘”之美感。这一点和鼎芳为人所称的道劲风格似有不符,但读其全集则知他不仅工诗能文、游记见闻皆可观可诵,且尤长于骈体文之写作。这正是鼎芳散文创作的一个特点:含蓄蕴藉、雍容典雅、雄健明快而富于变化。正如明文坛巨擘归庄所赞誉:“信足可称骈体家”(《吴方伯集序》)。这种创作特点也说明了鼎芳艺术风格的多样性与包容性。此诗主要特点是语淡而意深。“片帆烟水驶风蒲”,他求的就是这种效果。这个尾联以景作结也别具一格,“残阳吊容色”,它留给读者的是对游子远行的沉重思索与联想。在一片“思归”的哀歌之中也融入了诗人的一片拳拳思乡情愫。清代潘德舆说:“成均声病何须问”(《愿学斋集略》卷七),这句评价应是给吴鼎芳最好的赞美之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