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刘辰翁
更比他、东风前度,依然一榻如许。
深深旧是谁家府,落日画梁燕语。
帘半雨。
记湖海平生,相遇忘宾主。
阑珊春暮。
看城郭参差,长空淡淡,沙鸟自来去。
江山好,立马白云飞处。
秦川终是吾土。
登临笑傲西山笏,烟树高高杜宇。
君且住。
况双井泉甘,汲遍茶堪煮。
歌残金缕。
恰黄鹤飞来,月明三弄,仍是岳阳吕。
摸鱼儿·更比他
比他春风前度,依然一榻如许。深深旧是是谁家府,落日画梁燕语。帘半雨。记湖海平生,相遇忘宾主。阑珊春暮。看城郭参差,长空淡淡,沙鸟自来去。 江山好,立马白云飞处。秦川终是吾土。举杯谈笑,官舍一区说,寒簧闲柳画烟。君且住。恰好双井甘泉,汲泉今当煮。歌终乐府。渐楼高暮云,低低点缀,老笛残声处。
这首词刘辰翁所作吕姓士人的寿词。“双井茶”为宋扬名的大宗名茶。文人梅涧尝为定制了有双井茶的誽提瓶”的花彩杯制式来用以为此场”,这一点在词中也有体现。
起首两句,作者首先让人感叹的是那东风前已“前度”的杨花柳絮又“依旧”来人大地。“一榻如许”形容卧榻之长,是说卧榻之长可容一人独占或两人同宿。这里也暗示了岁月匆匆与物依旧人事不同。“深深旧是”四字承上“东风前度”,说明今夜来者何人。“画梁”句由柳絮飞舞之动态联想到画梁上燕子轻语呢喃之无声,于是作者便用“落日”来点明自己以往曾与何人在此相识之事。“帘半雨”通过写半卷的雨幕烘托出作者对这一情事的回顾而产生的一丝伤逝情怀。这也为下片的写情起了很好的渲染和铺垫作用。“湖海平生”一句转折到眼前对方,说明这首词是为对方祝寿而作此献词。“相遇忘宾主”一句正是即席应对之作,大意是彼此久识,今日相见无须拘于形色礼数,可谓亲热得很。然而“阑珊春暮”却道出了此情只是大好春光行将结束而已。一个“暮”字笼罩了以上所写之情之事,笼罩了所祝之寿的人的迟暮之感。“歌残金缕”化用温庭筠《栖蟾宫》中“凤凰台上凤凰游,青翼踌躇向[王运]偻歌声断处怨难收’的意境。虽是对老年之盼望、挽留,终不能免去迟暮之哀情和宦游之哀调结句三句回应了过片之语及阑珊春暮写暮景中所见之人:在黄昏时登楼远望的长空,燕雀在沙际低飞、飘泊自繇的生活情景不禁涌上心头。这正是对方寿辰前作者所想象到的隐居生活场景。
这首词在艺术上的一个特点是即兴而发,不主成法,上下呼应,浑然天成。如开头“比他东风前度,依然一榻如许”与结尾“老笛残声处”及“月明三弄”等皆是。此外这首词用典极多而隐晦、雅致但非熟读深思很难把握其内在意蕴也是其一大特点。
此词笔力矫健、气象雄浑堪称祝寿词中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