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刘辰翁
冰肌玉骨,笑嫣然、总是风尘中物。谁扫一枝,流落到、绝域高台素壁。匹马南来,千山万水,为访林间雪。渊明爱菊,不知谁是花杰。
憔悴梦断吴山,有何人报我,前村夜发。蜡屐霜泥烟步外,转入波光明灭。雪后风前,水边竹外,岁晚华余发。戴花人去,江妃空弄明月。
《酹江月(北客用坡韵改赋访梅)》赏析
刘辰翁的《酹江月(北客用坡韵改赋访梅)》是作者79岁时,在一无所有的孤独生活中写的。整词精光四溢,于短章中作尽风光,玉立光怪中,也情绪着。品读之可品尽人间郁卒,悲哀涕流。而尾阕似千里孤魂,面对夜半江歌。同感羁旅之苦,志士之忧。现代文译文:清丽仙女肌如雪莲般洁净,笑靥恬静、脱俗,却落入风尘之中。谁扫一枝落入此地?来到此地绝域高台,欣赏这雪景。一匹马从南方来,跋山涉水,只为一睹林间梅花。陶渊爱菊,却不知谁才是花中的佼佼者。我憔悴不堪,梦断西湖,有谁来告诉我前村梅花在今晚会盛开?我踏雪寻梅,却身在风雪之中,水边竹外,岁晚依旧有盛开的梅花。你这位访梅之人离开了,江边的月亮空自荡漾。
上阕赞梅。“冰肌玉骨”赞梅花之纯净素雅。“笑嫣然”写梅花仪态万方,“总是风尘中物”说梅花是被轻浮污浊之人践踏,流露出作者的怜惜之情。“流落”一词饱含作者人生失意之痛,“绝域高台素壁”是作者所向往的清雅高洁的境界,表达了作者对梅花的痴爱。“匹马南来”写出了作者访梅的急切心情;“千山万水”也可暗示出作者坎坷的身世及飘零之感。“扫一枝”二句极写眼前之景,“匹马南来”“千山万水”只为一访梅而来,“林间雪”“流落到、绝域高台素壁”即是梅花的妙曼风姿、又寓意着高洁。“千山万水”三字用意绝佳。“渊明爱菊”金圣叹批曰:“竹影在日之下,梅花在月之中。其于爱菊乎甚于爱梅乎。”即是说这里:“不知谁是花杰”,“花杰”是言菊花之美丽(暗承“冰肌玉骨”),虽爱菊,但人世间爱菊者众、恨菊者也众;即使世人也懂得只扫一枝也并非太妥当时菊花既珍贵也娇嫩不能于自国、他国中找到一方安全之所安然傲卧尽管赏心悦目怡养情性也可免除如“瘦金”美质被贱踏之苦?
下阕抒情。“憔悴梦断”写自己如落魄之人只落得梦断西施故园、美人香消玉殒之痛苦不堪回首。“有何人报我”写无人赏识梅花又作何感想?“前村夜发”暗承“匹马南来”,谁知大老远跑来却竹外一枝寒横而低垂自顾自地开放了!似有“众里寻他千百度”而“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之感也!其惊喜交加亦不堪之情也可想而之。“蜡屐霜泥烟步外”写欲行而未得是失望也是感叹!但诗人胸怀开朗充满豪气,“转入波光明灭”是前路艰辛我也要去,是进退失据我也要去;有欢愉也有忧愁。如此想来反觉此词意味深长矣!“雪后风前”又是诗人的善感又是诗人的豪情。“水边竹外”二句写年华已逝而犹自寻欢作乐处也。“戴花人去”二句写人去楼空只有江月空照而已。
全词以访梅为中心点题抒发人生失意之痛和对理想的苦闷追求。全词笔调轻松幽默,但抒发的情感却真挚而深沉可见作者性情深沉且多愁善感。此词对梅的赞美和追求也是作者孤傲清高性格的体现。全词意蕴深厚语言精练意境深远读来让人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