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刘辰翁
自入孤山分外香。南枝不改旧时妆。为曾盘里承青眼,一见溪头道胜常。
商山乐,又相羊。上方不复记传觞。橘中个个盘深窈,依倚东风局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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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的前两句‘自入孤山分外香。南枝不改旧时妆’,刘辰翁把杨谨所居孤山来拟照送给人的无核砂柑,“孤山”具有耐寒、清幽、高雅的意蕴,作为词人自喻,更含有清高自赏、洁身自好的意味。砂柑经孤山泉水培植,自是不同凡响,愈加清馨幽远,仿佛自带清香。“南枝”句是承接上句意脉,对上句“分外香”的具体解释,也是对“赠橘”行为的正面剖白,其中的“旧时妆”三字,写出了赠橘的时节——当此时正是严冬岁晚,柑树青枝素果,装点着初春的景象,犹如美人含羞自赏那浓淡兼宜的妆饰。
接下来的两句‘为曾盘里承青眼,一见溪头道胜常’,是写友情的深厚和赠橘的意义。词人自注云:“予曾赠公卿以绿橘,皆不答,而答以此词。”看来“盘里承青眼”者,并非实情。因为这里使用了“青眼”一词。“青眼”是表示对人的爱憎之情的。它源于晋代阮籍能为青白眼,见到庸俗之徒用白眼,见到高洁之士则用青眼。刘辰翁这里用“青眼”说明自己与友人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心情志趣和淳真友谊,这与赠诗首联那种清绝的感情正相照应。“一见溪头道胜常”是说所赠橘子非凡产之辈能一见到清溪流过桔树成排有嫩条出土直通到空气中芳香之所的气韵也能体会到杨谨过人的情趣襟怀:这三句连贯下来极恰切地表达了深交友人的情韵风度。
词的下片便切住砂柑作正面描绘与赞美。“商山乐,又相羊。”商山指商州地势险要处的橘子园处说由于地形曲折似山故曰“商山”。这一韵词意简淡含蓄不尽人意之处就在于它对砂柑形象的描述过于抽象它主要是将橘子园的美丽景色略为点染一下:从整个橘子园来说只不过是一幅绚丽的春景图罢了并没有把柑树的特征风貌写出来而且这一描写对结句诗意起不到应有的支撑作用所以该句的价值便打了折扣。
好在紧接着的后半句却用另一种方式完成了诗意上的构建:“橘中个个盘深窈。”盘深窈原意是形容房屋结构曲折幽深。“橘中个个盘深窈”即言桔子中果肉累累层次分明如屋如巢,意谓它不像有些柑果肉混杂乱生,无规无矩的给人一种似乎自由自在随意放置之感使人得到一种欣慰喜悦的美感。上片的结句说橘树形状姿雅赠橘情意深厚至此点明砂柑的特点并以作者自赠砂柑的情意与友人风韵高雅的情意相互契合而终了。
全词清空灵动,飘逸隽永,意象虚实相映成趣,含蓄蕴藉,充分体现了作者淡泊清雅的情怀和清劲峭拔的词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