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刘辰翁
何许相求,且不是、南温北石。也欲学、绝交高论,自陈余癖。万里鱼书长记忆,十年波浪伤离拆。算此舟、不是剡溪舟,空回得。
非出处,何须惜。非瑕类,何须摘。看雪销鸿去,有何留迹。安石岂无同乐意,玄真不是朝廷觅。但眼前、真率暂相违,歌声寂。
满江红·古岩以马,观复遣舟,约余与中斋和后村海棠韵,后寄述怀
在何处寻觅知音,且不是南温北石。也想去学那高士隐居,自述自己的癖好。万里的鱼书长记在心,十年的波浪让人伤情。算这舟不是剡溪的舟,白白地回来又何益。
身世非所问,出处何须惜。瑕疵无需去挑剔。看那雪化时鸿飞向何处,有何事能留下痕迹。那谢安难道没有志同道合的人,张子容也并非朝廷所求。但眼前之欢畅暂且相违,歌声沉寂。
这是刘辰翁的词作,抒发了词人复杂的情感。词人自己孤傲的个性,使他厌倦官场,而怀才不遇的愤懑又使他对于黑暗现实无法沉默。这首词就反映出他内心激愤不平的情绪。
上片从“何许相求”一句入手,点明词是为某事而结交古岩、观复、中斋和刘后村。词人自己本有远大的抱负,但当时南宋朝廷懦弱无能,对外一味主和,对内则大肆迫害主战派人士,词人自己自然也难逃其手。他与古岩、观复、中斋和刘后村志同道合,意趣相投,于是彼此就有了共同的追求与目标。如果要从当中去除朋党之分与南宋朝哪一方相对应而言呢?正就是象隐居一类的特征;似流水与枯叶般,岁月流失啊,历历在目——则是做官而言无疑表现出些和飘摇政局的鲜明对照正是得对两人引荐关系为首罢了这些只需信笔稍为描写即在于其间说明双方内心思绪委婉而沉痛毕竟,“故垒萧萧江水寒”(秦观《江城子》),要想在这样的环境与境遇下择善固执起来原本便是异常困难的,我们不是生活在一个绝对的“英雄无用武之地”,而活脱脱一个臣子的际遇相当“萧条”!对国如此,对自己之间的友情亦然。“也欲学绝交高论”,这里正反兼用《高士传》中的故事:陆通“兄事子罕以礼……通后归耕富春……后以语激韩婴……婴为言之宋,子罕不受。”陆通那种不慕势利的做法本应使词人效法;可是下文紧接“自陈余癖”,意思就完全不同了。“自陈余癖”四字包含着很多内容:做官算得什么癖好?乃是一种谋生手段;倘若所行非义又有何益?正是所谓“欲速则不达”。刘辰翁本有不同流俗的志向,此番相约更是情投意合的话不可不记。他们并未高谈阔论立多么伟大的功业以及辉煌无比的勋业!这只是远远的在背后的暗暗估量许多年前他们在那样刀光剑影处也曾打动了苍天的眼目……终于上达圣听可是!至此很自然地产生了与社会习俗不能同流的心理机制因素显然是非常合适的。
下片转入对友人的述怀。“非出处非瑕累”二句是对友人的自我解嘲:自己并非清白无瑕无所出处的人;也并非有什么过错牵累的人;只是岁月流逝而一事无成而已!“看雪消鸿去”句是景语也是情语:冬天已经过去春暖还会远吗?故人像凌空远去的大雁一样一去不复返了!可是有什么能留得住他们呢?词人自己已预感到不久于人世了。“安石岂无同乐意”三句借用东晋谢安、张玄及李白典故抒发自己情怀:难道我们之间就没有志趣相投的人?安石方辞官不就便出来高卧山林但心里不十分着急仕途道路这未尝不是一个高雅情趣之人谁知天下乱乱无常什么时候还会落到贪恋往日甜言蜜语的主儿手中?这个含义正是为了后面的“但眼前”诸句蓄势:“眼前”“真率暂相违”二句与前面的“安石岂无同乐意”诸句同一机杼:眼下局势即使再怎么称心如意又能维持多久呢?词人当然深知自己即使与友人暂时相违也是难免的事:既然天下如此多难,相见之日无期;那么还是把酒临风珍惜眼前的欢娱吧!结句“歌声寂”三字意味深长:歌声不可能永远响亮下去;一旦歌声停歇下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