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张嵲
坡陀两山间,沧波旦夕骛。
高柳横澄流,岁久根全露。
细雨川上来,澜漪满沿泝。
灌木生退滩,危桥架孤屿。
石濑斲春冰,山云粉轻絮。
往岁忆经过,物色如雅素。
阳春日已远,叹息流年度。
来轨不暂停,往躅自成故。
初为闽岭游,后指江东去。
风急子规啼,何由傍归路。
过杨村溪
张嵲
两山间平地上,两山之间一条溪。
溪水朝夕奔腾,杨柳横卧溪边。
岁月流逝,水流深深。
细雨纷纷从天上来,溪水满溢泛起涟漪。
灌木长在浅滩上,孤岛架起断桥。
石间溪流细细,如切割冰块。
白云轻如柳絮。
往日之景忆起,依旧如故,岁月不居。
阳春渐行渐远,流水时光令人感叹。
车辆人来人往不停,足迹却成过去。
当初是为闽地游,现在去往江东。
风急闻子规啼叫,归家之路在何处?
下面是对这首诗的赏析:
这首诗以朴实、明快的笔调,生动地再现了作者在杨村溪的所见所感,抒发了对时光流逝的感慨和对归乡不得的怅惘。首联写两山夹道,平地中溪流纵横,晨昏奔腾不息;颔联写杨柳横卧溪边,岁月流逝,青青柳色渐渐衰老;颈联写细雨蒙蒙中,水波浩荡,滩上灌木丛生,独木小桥横跨溪流之上;尾联“阳春”四句,即转入感慨:春光已逝,归乡不得,来往踪迹无存,唯有杜鹃声声唤归人。诗中写杨村溪的景色朴素自然,毫无矫饰之态,而作者的感慨惆怅也因此更显得十分真切。
诗中描写了暮春烟雨中杨村溪的特有景色:“细雨川上来,澜漪满沿溯。”细雨洋洋洒洒从天上来,笼罩了整个溪上。雨势不大却很有广漠的气势,雨点密布激起满溪的涟漪。诗人抓住了烟雨的特有景象,渲染了诗的氛围和意境。另外,“细雨”中的景物都罩上了层层轻柔的轻纱,朦朦胧胧别具一种朦胧美。“澜漪”表现了雨水大的特点,“满沿溯”又使雨中的杨村溪显得丰盈不减。“灌木生退滩,危桥架孤屿。”沿溯之间由于灌木和桥的点缀更增加了空间的层次感。如果说六句是画面增色的话,那么这两句则是画龙点睛了。当然没有前面细雨烟云的笼罩也就没有后面景物的点缀反衬,所以又可以说前面是基础,后面是衬垫。反过来看这七句又构成了诗人感慨的背景和衬景:时光流逝、人生易老、归乡不得的惆怅。“石濑”两句抓住石濑被春冰初融所切割的细节描写,表现了初春的特点;抓住“春冰”和“轻絮”的关系写出“阳春”渐远的意象表现出时间对于青春等的无情掠夺与消逝深化出不畏愁苦的长长的离别旅途。“叹岁月流转”,“叹息流年度”,离别的焦虑与怅惘蕴藉而出:或迷离、或缥缈、或挣扎在伤感意怅之间缭绕悠悠难解难分。“往轨不暂停,去躅自成故。”这是对“流年度”的进一步引伸:往日车轮不肯停留;今日车轮依旧不停;虽有故迹而难觅旧时踪影。“初为”二句又是对“流年度”的进一步引申:从闽地出发之时的欢声笑语、依依不舍仿佛就在昨天;“后指江东去”时又是那样难舍难分、流连忘返。作者把“流年度”这一抽象概念写得如此具体细腻缠绵以至让人难以忘怀。“风急子规啼”一句为前面的伤感滞留的离别场面作了一个收束。“子规”即杜鹃鸟,此处又暗扣诗题“过杨村”,写归乡不得的愁苦。最后以疑问语气收束全诗,“何由傍归路”,表现出浓厚的迷茫怅惘之意;这样的反诘之问读后留给读者的回味的余地自然而又宽广却又妙在言外。现代文人也许读懂了其中的一份朦胧与隐约——至于更多的人只有自已仔细体味了。 译文如下:
两座山峰间平地凸起一条溪流,溪水早晚奔腾不息。杨柳青青横卧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