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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江湜
我翁客授不家食，岁晚归来课艺勤。
未必誉儿真有癖，尝因对客命为文。
科名原不关吾道，著述何当慰府君。
此日镫前惟有泣，传家一集并遭焚。
冬夜
江湜
我翁客授不家食，岁晚归来课艺勤。
未必誉儿真有癖，尝因对客命为文。
科名原不关吾道，著述何当慰府君。
此日镫前惟有泣，传家一集并遭焚。
这首诗是江湜怀念亡故的祖父江之铭而作。江之铭曾任太常寺卿，是清代的一位名士。他生前曾客授（不在家中教授学生）而没有拿薪俸，晚年归隐乡间，课徒授业，勤奋著述。江湜在诗中追忆祖父的德业和前贤的不求名利、但求自适的风尚，并以自己在困顿坎坷的生活中没能学到祖辈遗业为憾，体现了孙对祖父的真情眷念之情。 首句概括了江之铭的平生，一个“客”字概略了他不当塾师的时候而在外地任职。不拿薪俸而客授，足见他淡于名利。次句点出祖父归隐乡间的情景。“课艺勤”三字颇耐人寻味，它不仅表现了祖父对孙儿的严格要求，而且还表现了祖孙间的骨肉情深。第三句初读似难解，细思却意味深长。“未必”二字实际上正是“爱子癖”的转折，也是全诗的关键所在。“癖”指刻喜爱之意。诗人写祖父并非亲朋好友“称赞不绝”，也不是他自己自命为“督课义子”，而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不得不承认祖父是位难得的饱学之士。“课”虽为动词，在这里唤起却是一种互动的场景：或皓首穷经，或白发授业。第四句中“科名”与“吾道”对举，可见诗人是崇尚功名的。“原不关吾道”是承接上文转折句而来，即科名不关自己的追求，只关乎江家的门楣气运。这是旧时文人的习惯用语。“著述”以下即转述写诗人的心情。读书、写作可以使诗人得到精神上的寄托和安慰。“只今囊无一字，何关著述苦勤勤”，而想到祖父遗著即将毁于兵火（“一集并遭焚”），又使他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诗人借助对祖父生活的回忆，抒发了对亡故的祖父无限的哀思和崇敬之情。全诗感情真挚而深厚，言简意赅，耐人寻味。
这首诗的用韵也颇具特色。它采用了一种称为“首句入韵仄起式”的格律体式，首句“一东”入韵；这在整首限定五言八句的绝句中是无法增删字词的（除了歌行以外），就象宋词的某些定格（如鹧鸪天）一样，“以所咏律调定首句叶字平仄”（沈德潜《说诗晬语》）。在绝句中“一东”与“苦勤勤”押韵，不仅避免了重复用韵的缺点，而且使后四句与首句在音节上取得统一和谐的效果。这无疑增强了诗的音乐美和感染力。此外，“苦勤勤”三字在绝句中属于拗字一类（平头、拗救等），它也是造成音节顿挫铿锵的原因之一。 总的来说，《冬夜》是一首真挚动人、耐人寻味的抒情佳作。诗中通过对往事的回忆，表达了作者对亡父的怀念和敬仰之情。同时，诗中还流露出对家道衰落的无限感慨。诗情跌宕起伏，语言质朴真切，读来令人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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