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录
[宋] 张咏
汴水汤汤，维舟中央。其去也茫茫，其来也茫茫。与其济兮，焉知古之人不同舟而乐康。
孤舟
汴水汤汤，维舟中央。
其去也茫茫，其来也茫茫。
与其济兮，焉知古之人不同舟而乐康。
译文：汴河流水汹涌浩荡，
我把小舟拴在中央。
它离去啊茫茫无际，
它来到啊也是空空。
乘船渡河啊，怎么知道，
古时的人们不跟我一样乘船乐逍遥。
赏析：这首诗写作者独自乘船渡河的情景，表现了作者对世事变化无常的感慨。首句“汴水汤汤”交代了舟行的起点和河水特点。“汤汤”意为水势浩大，水流很急。汴水就是通济渠，唐玄宗开元年间，从大梁至淮水设置汴河段，由于它流经许多城市，河水湍急，所以诗中说“维舟中央”。这里所乘的是官船，因此“维舟”二字还寓有一种不自由中求自由解放的意味。“其去也茫茫”一句，表现了作者对于汴河的流向和去向的无从把握，它既可东可西，南辕北辙，也可随波逐流，不知所终，那浩渺无边的茫茫水面，具有深长的意味。第三句是倒装句，“与其……不若……”的意思。“与其”二字表示了对独自航行的自由自在的向往。然而，“焉知古之人不同舟而乐康”一句则说明这种自由自在只是一种幻想。古之人也乘船渡河，但各自的目的和结果如何诗人并不知晓。因此，“古之人”实际上是“今之人”的代称，即指诗人自己。诗人由个人的孤独航行引发出对人生的深沉思考。人生在世，正如这浩渺无边的汴河水一样悠长漫长，渡过了这一程又一程，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但追求的欢乐、理想却是无限的。人航行在茫茫人海之中，“同舟”本应是“乐康”的事，但现实中人们的目的和结果却大相径庭，甚至南辕北辙。面对现实的困境，诗人无力改变“天地古今皆入于彀中”的大势，只好以无可奈何的心态一再宣称“万般皆下品”，独善其身并浸透着一种消极的宿命论情绪。尽管如此，“孤舟”行进在茫茫大河之上，“去”、“来”二句仍然展示了诗人在现实中的活动场所的不确定性和游移性，有开拓意气、舒展诗情的艺术效果。这不仅对抒情主人公的自由精神给以了形象的表达，而且把作为物质存在的汴河水的无情流动也给以了表达。
诗人将小舟拴在汴河中央，与流水浩浩荡荡而去的背景相对照，显示了诗人特立独行的姿态。同时“去”和“来”都是虚指，二者的混同则暗示了时光的流转永无尽期，赋予了诗篇以深厚而恒久的意蕴。“茫茫”二字兼有开合双关的含义，“渺小”和“广大”在这里是浑然一体的关系。这两句采用了反复重叠的句式：前两句旋进旋退的两个“茫茫”和后两句“同归去”“自不回”，融汇为矛盾着的流动恍忽的整体意境 。这一切加在一起让人们无法怀疑任何确实的东西,读者越是视象愈强烈只见反差分明的某种光、色的反璞本然的具体画面：泱泱河畔点点的、浑朴浑融无家的扁舟在这里也同样顺任无约的去啊来得！或者不如说,诗人把读者引向了一种哲理化的思索,去啊得,得也去啊,无始无终,无止无回,一切都像一曲没有终了的歌悠悠荡荡地往复着,在时空的流转中,一切都是渺小的,不变的只有流动不息的宇宙和人生,而人生又似乎没有目的,只有过程,只有追求,于是诗人又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这首诗语言朴素洗炼,风格清新自然,表现了诗人对人生哲理的独特体悟,具有浓厚的理趣。
微信扫一扫
张咏诗词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