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方岳
毛颖轻俗子,孔方疏吾曹。
未须奴事钱,正可仆命骚。
持此将安之,聊足以自豪。
向来与诸儒,尚论夔与皋。
此言终当酬,时命不我遭。
欲语恐惊纷,卑之无甚高。
原诗以其深厚的历史知识背景、老练圆熟的文学技艺和对人性物情的深沉理解,充分显示了诗人的特色,几乎不必译为可以入目接受的内容和语词,更多地只提供其面对纷纭生活世界的解读方式和深度感悟,从如下一首四言韵体诗“毛颖轻俗子,孔方疏吾曹”中可明显看出来。
这一句对生活与人性的直接判断是极有张力的。“毛颖”是对书笔之属的古称,在这一特定的媒介对象上联结“轻”之形容词,这种媒介即蕴含着淡漠视之的贬低情调。“俗子”在诗中可能暗喻尘世庸碌的凡夫俗子,又含有不屑一顾的意思。“孔方”是钱的代称,而在此以“疏”字加以评判,表明诗人认为人与钱并无关联,并不应当人为了钱而生活,否则就会丧失独立的人格与高尚的情操。这里就体现出一种对于庸俗的生活化选择的认识及其所作出的判断与评论,我们当然不能说在这里表现的任何否定是有争议的或质疑的,可以说此首诗歌提供了那么一个理解普通日常生活以及面对此生时深蕴的选择理由:是要一个带有被品格不如自己的人支配和劳累的价值计算式的浅薄的普通的生活方式还是回归生命的“个性价值”、彻底确立内在灵魂的力量而又委身于那种人的挑剔与无情?
接着的“未须奴事钱,正可仆命骚”两句承上文意继续深化,钱财只是奴仆,我们大可不必依仗它来维持生活。此两句一反常情常理,然而正是这种反常合道的哲理启示:只有从钱财中超脱出来,才有可能实现生命价值的最大价值。尽管人生生活中有着各种痛苦与烦恼,我们还是要正视生活本身所赋予我们的生存理由。我们也不能把人的尊严、价值及内在的力量同金钱相等同。于是有了“持此将安之,聊足以自豪”两句。面对此情此景时我们要如何去安放自我呢?钱财和人生只是一种因缘的交汇交错和无言的对视。我们需要将足够的自尊和尊严给自己与世界!只有这样才可以真正的在历史与未来的流变中真正的让自己解脱出来并保存自己的个性尊严及人的尊严!也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更加的充分的把自我的本性物性的现实、个人情结与社会公共伦理融为一体去铸造出更为完善更为实在的人生存在空间并加以扩展、伸张与维护。只有这样,才可以获得心灵自由;才可以在与生活现实的冲突中保全自己、升华自己!也只有在精神文化与生命情怀上的共同遭遇和互补性关照才能把有限的生活提升到一个更丰富更有深度的价值层次上去。“向来与诸儒,尚论夔与皋”这句即进一步体现了人生生命的重要理念,即是共同谈论并探究中国古代的大儒圣贤如舜帝与皋陶等人的人性之境界和修养理想及哲学观念的可行性并思考自我所面临的此种选择时的深层缘由。“此言终当酬,时命不我遭”两句体现了人生的命运抉择和宿命论的思考:命运似乎注定不能让我在哲学、文学等艺术领域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然而这种对人生命运的认识又何尝不是一种更深层次的人生境界和生命哲学呢?最后两句“欲语恐惊纷,卑之无甚高”则是进一步体现了对人生生活价值的哲理认识:对艺术文化的讨论和对人性的探求可以作为一种个人的业余爱好,当然也可用它作为摆脱现实困境的精神良方;尽管人应当把自己的灵魂栖居地打造得高雅优美并提升到一个文化层面、生命层面、灵魂层面上去而获取最终的成功和幸福;然而也应当有一种谦逊的态度去面对生活世界并获得一种平和的心态。
总之这首诗体现了诗人对人生价值的深刻认识和对人性物情的哲学思考。这种思考在当下仍然具有深远的启示意义。现代社会人们面对着种种诱惑和压力,如何在其中保持自我并获得一种平和的心态呢?这首诗或许可以给我们一些启示。
以上就是这首诗的赏析,希望对您有所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