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录
[宋] 方岳
阖阖官蛙鸣，齁齁老牛喘。政坐一朝喧，作此十日沴。天公信难料，气候随手转。吾贫了目前，遽脱春衣典。宁知昨夜雪，缩若蚕作茧。坐令鼻流沫，客邪闭关犍。畏风甚防秋。畏酒甚把浅。呼童语之故，有客姑谢遣。使吾早自觉，安得讹谬舛。乃知天下事，以谨失者鲜。
感风谢客
方岳
官蛙鸣夜阑，老牛喘日中。
朝来官蛙歇，春色在蛙鸣中淡去，老牛也舒缓了急促的喘息。因蛙鸣牛喘而引起的朝廷政事纷扰顿时消散，想来十日无为而治的清平政令定是人们渴盼的吧。天公果然难料，四季轮回、寒暑更替迅速变化。
如今我身贫力弱，不得不典当春衣，换取几文钱艰难度日。谁想昨夜忽降瑞雪，仿佛蚕茧般缩手缩脚。只好无奈地忍受着鼻涕直流，客居他乡的忧伤似乎要把我封闭起来。我畏惧寒风甚于畏惧即将到来的秋天，我畏惧美酒甚于浅酌慢饮。于是呼喊童仆打扫雪去，有客来访谢绝之。倘若我早些觉悟，何至于今天颠倒错乱，徒唤奈何。因此只有借助风雨而无求于异客。凡事均须谨小慎微，即使是最细微的天时失措也会招致全局的失败，这点我们应当汲取古人失败的教训。
开篇“官蛙鸣夜阑，老牛喘日中”，诗歌一开始，一幅田家辛苦图跃然纸上。蛙鸣声声的夜晚正沉浸在润泽的泥土芳香和生命的勃发气息中。杜甫写到春雨滋润万物后就只剩四个字——“润物细无声”，却多少给人一种无所闻的感觉，因为风雨总是有声的。至于雨至户外特有所感之事虽有人们想起瑞雪兆丰年之类的话头，但毕竟少有人知其详情。而方岳这里却把这一夜的动静写得活灵活现，仿佛让人亲眼目睹了这一夜的蛙鸣和牛喘。
“朝来官蛙歇，春色在蛙鸣中淡去。”清晨起来一看，户外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然而诗人敏锐地发现，往日“无为而治”的平静中似乎透露出别有深意的端倪——蛙鸣声声中蕴含着春意盎然、生机勃发的力量。这里用笔极为巧妙：蛙鸣本属自然界的事物，其本身并无“意”，但因为诗人的独特感受而使它具有了某种象征意味——它象征着春回大地的景象和欣欣向荣的趋势。这里我们似乎可以体会到古代诗人那种“一切景语皆情语”的功夫了。
“老牛也舒缓了急促的喘息。”这似乎是承上启下的句子，既承接了前文蛙鸣牛喘的描绘又引出了下文的感慨议论。这二句写得很简略，但也很传神：牛喘气本是无声的，但诗人却巧妙地通过“喘”字暗示出牛喘气的声音和姿态；而且通过“急促”一词把牛在此时此刻所承受的劳累和压迫生动地描绘了出来；至于牛的劳累是由于人还是由于其他原因则不必深究，也为后文留下了想象的空间。牛在当时是重要的农役工具，常役使它负重劳作，“为人类辛勤耕耘”，甚至被称作“农家之宝”。这样重要的动物却得不到应有的休息和关怀，这本身就不正常。而这一切正是当政者昏庸无道、社会矛盾激化的结果。诗人敏锐地感受到了这一切并把它化成了生动的形象表达了出来。
“政坐一朝喧，作此十日沴。”这两句语带讥讽地慨叹：朝廷政令不明、纷争喧扰不已，结果导致十日无为而治的清平政令定是人们渴盼的吧。“政坐一朝喧”一句含义深刻，既表达了当政者昏庸无道导致纷争不已的意思又暗含了诗人对朝政的不满和讽刺。“作此十日沴”中的“沴”也是含意深刻：它既可解释为无为而治的清平政令，又可理解为上天对世道人心的这种状况所做的干预——下雪就是一种干预的方式。
“天公信难料，气候随手转。”诗人从季节更替、寒暑冷暖的迅速变化中进一步感受到了大自然的神奇和造化的伟大；社会生活尤其是人心世道的不幸和无奈往往都深刻地蕴藏在自然现象的变化之中啊！由于上文对气候变化的具体描写在这里顺理成章地点出了“昨夜雪”的具体时间而又感叹自己手头拮据无可奈何的情状也就自然而然地表达了出来。“宁知昨夜雪，缩若蚕作茧。”这两句把天气由暖到冷、气候由润到干的变化过程生动而又
微信扫一扫
方岳诗词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