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方岳
我本耕田夫,老矣纡郡章。
头童齿欲豁,顾视俱茫茫。
胸中了无有,宁敢高颉颃。
牧民如牧羊,惟恐隳官常。
秋田失一饱,我食不下吭。
宁知事大缪,以肉齿步光。
每遭官长骂,刚肠怒生芒。
归来几何时,有过墙下桑。
西风一叶脱,野草忽已黄。
君行不可挽,吾意不可忘。
诗人抒写于慨叹光阴迅疾和光阴虚掷,不由得想念过去的自已出耕垄上,而今老矣,而羁留宦途,无所适从。虽然胸中空无一物,却不敢颓丧,仍要刚肠怒目,兢兢业业,惟恐隳坏了官常。
诗人对往日官场的种种无奈和慨叹,皆从“老矣”两字透出,而对衰老却偏偏不说愁而自愁。一边是对着挂历上的硕大的空白怅然迷茫,一边则不屈不挠地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对着下级乃至上位的人偶尔也有一篇公文的腹稿、一个应急方案的打算;每遭官长詈骂则不惜刚肠再怒;农忙之余又经常转着磨子学起替老百姓的猫叫狗哭以求差安……看似讽刺无聊而实质贬嘲自己的东西全部刻画无遗。“归来几何时”这未曾触动矛盾的转折和想象寥出的问题随着小墙边上桑树挂上了初夏的果实而得到了回答。
诗的结尾更是韵味深长。诗人说:你这一走,我固然舍不得;而你留下的那些文字、那些感情、那些风趣,我更是难以忘怀了。
全诗语言直率、风趣,表情形象、传神,且句句卒章显志,用散文的句式表达,很有点“断线的珠子”般的妙处。虽然明知诗人的心态是酸楚多于甜蜜,忧虑多于舒畅,我还是乐意在这首很短很曲的小诗里走上一回苦涩的路,享受这种带给心情微苦也微甜的怀念。“若失耕田妇”,更有幽默且绝顶、捧腹之余又一团热乎乎感觉的小品回味上头!这是我略知大半辈子古人及诗人“审美倾向右移”的老习惯(需要充分借用常识加以辩驳以修正自己思想行为的老人思维模式),总之这篇赏析是比较难于说清也难于索诸笔端的,这里主要是为理解诗题句而已。然而纵使让我穿越到那古时做一次穿针引线人呢,又有谁愿陪我接受这宛如坠入《小九妹十八般武艺样样皆精》那种官场翻版之类的种种难题的“超级折磨”呢?所以我当然不会乐意掺和于此类的揣摩之言中。谁也不能将写作都写作自我取乐的艺术“练习本”向外界滥销(这也是喜欢带着背景加乱改乃至移植自己丝毫未理解的文人故作调子的创作屡屡引出善意的取笑的最重要原因)。闲言止。把译文代入原文进行意译一遍以检验自己对全诗本意领悟的是否得当的话大致如文:
我也就仅此一幅经年的破犁在老着耕道上瞎转悠吧。已经好多年好多事了呢,即使此时方岳真如文章中所写的被本州安排了另一头职务大小与佥判大致相等的田园犬职来处理些朝政相关的事物我也不会再过问经年耕作的事情了。这年头农民好当吗?不像咱小时候爷爷说过的那样了。人老了精力大不如前了,这满脸皱纹里就总有些无奈与茫然的感觉了。其实心里的空荡荡的哪里会有什么东西呢?当然这也就是“胸中了无有”的另外一种说法而已。当个乡村干部总得像牧羊人一样小心谨慎地牧民吧?稍有不慎就会砸了自己的饭碗甚至身败名裂的。再说官场上的那些事也确实令人厌烦得很呢!秋田里少了收成那可是一点也不稀奇的事哦!我虽然老得连饭都懒得下地啃了,但还得强打精神装出一副勤快的样子来应付应付呢!谁叫咱是人民的勤务员呢?谁叫咱是人民的公仆呢?咱就得这样忍气吞声地活着!
好在咱没事找事的心情还是不小的哩!犁也很少从背囊上卸下了犁杠捏着两只强盛的大拇哥(大约唯有牲畜屠户这个特殊行当的人才须久于此道的常年操练以强大膂力方致于此吧)间或尝试将扫把挂在前柄弯过头顶下又悠长回转过去似的玩意儿挑起来东戳戳西点点仿佛还有点儿那么回事的样子;并希望这些不怎么好看的动作不要引起乡亲们对自己如此糟蹋粮食者的误解就好哩!可惜咱又是太不合时宜了些。某次不小心到一户农家拜访之后回到家呢总感觉自己贫肠之见着实如干旱得到润泽般异常兴奋于脸上由上表情怎么就是安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