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刘克庄
李下与瓜田,嫌疑谨未然。
先贤监竹木,不食笋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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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勋侄之官嵢峡二首
刘克庄
宦路风烟接峡州,相看初服异沧洲。 李下瓜田须自谨,古人风范永留留。
这首诗作于淳佑四年(1244)的春天,诗人时年七十三岁,应当时任嵣峡(今湖北巴东县)通判的李曾伯之邀,将赴嵣峡任所。诗的首句“宦路风烟接峡州”点明赴任之途。“风烟”二字本作“烟波”,这里用烟而省去水字,是诗词中常见的手法。如唐王之涣《送郭司仓》“无为独去越,青山久别离”,便以“青山”省去“烟水”二字。这里还明显地带有“烟波一钓徒”(《水调歌头·题永丰杨少游秀亭》)的影子。他想到即将投身的环境,不免有些忧虑和担心。次句写自己与侄儿初仕的服装不同。沧洲,滨水的地方。古代常把隐士居住的地方称为沧洲。诗人早有归隐之志,着意叮嘱侄儿宦海浮沉,须自持分寸,慎始慎终。这一句是初到任前的心态写照。从全诗可以看出,诗人是能洞察世事的智者,他并不想以消极的遁世来求解脱矛盾,而是积极地去寻求一种既能满足现实欲望又不致陷入物欲的满足之中。
这首诗的前两句是全诗的骨架,“李下与瓜田,嫌疑谨未然”,是全诗的题眼。李下瓜田,是一句典故,它出自《世说新语·言语》,本为董遇巧借古事讽谏董遇,不善自处之意,后为诗词引用,表示避嫌疑的意思。“谨未然”是指谨防不慎而陷于嫌疑之地。“先贤监竹木,不食笋多年”,说的是古人的处世经验。“监”是监督的意思,“竹木”当为木竹之类,“不食笋多年”即不吃这许多年竹笋了,意思是说再不吃这竹笋了,即不再过问世事的意思。这是诗人对侄儿赴任的期望和勉励。
这首诗写得平易近人而又寓意深远。它没有华丽的词藻和夸张的渲染,平淡中见真意,如话家常话旧;又隽永爽利而富含哲理情趣。文字直白清新而不装腔作势。短短的一首七言绝句能收此全幅真、善、美的艺术效果当值当前的效果还容易使人体会到杜甫说的“清夷誓推主父艰”、辛弃疾“济大事、何惜毕生捐”的那一种超脱和悲壮的情调。
现代文译文:
你将要前往峡州去任职了,我们相互注视着,你初入仕途的心情和我当年一样充满了期待和紧张。在官场上要处处小心行事,尤其是在李子树下和瓜田里行走的时候要特别谨慎。这是古人留给我们的经验之谈,是要我们不要陷入不利的境地。希望你能够像古人那样谨慎行事,保持清白自好的作风,不要贪图官场的富贵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