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录
[宋] 刘克庄
元帝新祠西郭外，野人吊古独来游。
阴阴画壁开冠剑，寂寂丝窠上璪旒。
势比龙盘犹在眼，事随鸿去不回头。
叶碑廊下无人看，欲去摩挲又少留。
晋元帝庙
宋 刘克庄
元帝新祠西郭外，野人吊古独来游。
阴阴壁画冠剑对，寂寂丝窠冕璪流。
势比龙盘犹在眼，事随鸟逝不回头。
叶公书法无人赏，欲去临摹更自留。
赏析：
首联直截了当点明凭吊背景。“元帝新祠”指晋代开国皇帝晋元帝司马睿的庙祠，地点在城西郭外。“野人吊古”语意突兀，仿佛凭吊者漫不经心，却自有一股真切的意味。晋代祖逖立誓收复中原，其部下多北方志士，他们都把这偏安一隅的新王朝看作异族统治，但“世祖（刘裕）初基”，朝廷内忧外患尚多，吊古情绪的真切与否自可理解。
颔联集中描写庙内景象，表现了晋祠特有的庄重肃穆的幽美。此二句把塑像与背景写得和谐一体而又互相映照，流露一种别具特色的依恋怀古的情绪。“冠剑”谓冠帽和剑佩，均为帝王服饰，诗人特以此指晋元帝的塑像。庙中画像森列，“阴阴”犹深远。如同漆墨未干的作品苍劲飞舞，令人敬畏。“丝窠”即今之帐座。冕旒是古代帝王、后妃礼服上的串珠，因垂于冕之前后，故名。晋元帝庙中的壁画上的冠冕旒边尚有丝织品。“上璪流”就是指这些画上的串珠。“寂寂”一词在这里用得很好，它不仅表明晋祠是静无人声的，而且正好与作者怀古时的心境——欲去不忍、去后难忘的依依之情相交融。
颈联就空间写晋祠依山环水、地势雄壮的景况。晋元帝司马睿祖籍龙山（晋代避愍帝司马邺讳，改龙山为“凤翔”），这祠庙在城外西郊，其地势固是雄阔而威严的。“事随鸟逝不回头”，对仗工整，造语精妙。刘勰曾以飞鸟对诗文的评论为例，指出诗文应做到如鸟自天外飞来（以虚象应虚景），雕琢满眼而浑然天成（羽毛虽利而不关羽毛）。这“事”（国家兴亡治乱之事）也一样，“事随鸿去不回头”，即是说历史的变迁、朝代的更迭不断，让人思索不尽。上句极写晋祠地势之胜，下句则从庄重威严的气氛中来一个反跌，造语便更显新奇。“势比龙盘犹在眼”，描绘的是一种充满着神奇色彩的雄浑意境。而“不回头”三字又隐有劝诫之意，告诫千载后的人们应勿忘历史。
尾联写自己将离去，“叶公书法无人赏”，国家兴亡、治乱之事又将重新降临。“欲去摩挲又自留”，这结句的语气比诗的首联更深沉。“摩挲”，本指用手掌抚摩着东西来回动；这句是说在碑廊下徘徊瞻望了一阵之后还是依依不舍地离去它总不如诗词来得欢愉。虽然空阔的天空一无所有（没有什么人来观看殿宇或题咏作品），但是游人却感到自己似乎已经为晋祠带走了一些东西似的。这正是作者所要表达的依依不舍之情。
这首诗在艺术上的特色是善于造境。它所描绘的晋祠是一个具有幽深、肃穆、雄壮气氛的环境。作者独来吊古，借景抒怀，将那盛衰兴废之感糅进字里行间，因而给读者留下印象较深思考较大的是一些颇有哲理性含义较深的语言。如“阴阴”、“寂寂”、“不回头”、“摩挲又自留”等字眼就是突出的例子。而以飞鸟、凤凰来象征皇帝；以凤凰图腾、龙蟠虎踞等传说象征地势、国运的壮丽威严等亦是营造独特诗境的重要手法。又如颔联、尾联的词句具有戛然而止的特点亦与整体气氛相吻合。至于即景抒情、“别有滋味在言外”的自得而深深的感叹和寂寞则更是耐人寻味了。
微信扫一扫
刘克庄诗词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