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刘克庄
占断十分清,飞来一点轻。
死还为腐草,生怕傍长檠。
扇扑随风远,囊盛彻夜明。
藜灯与莲炬,不似尔多情。
昔陈北山、赵南塘二老,各有观物十咏,笔力高妙暮然观之,虽李、杜再生,无以措手矣。仆曩作七律八,因余杭沈宗吉诵习,久乃忘味,恐益之以高似阿堵也。某去秋夜起行山间,触景感慨,怅然思二老之诗为何如也。
其一占断十分清,二老皆以饥驱迫客中时所作也。言二老才情虽高妙莫比,笔墨功用甚深。是岁二月己未间作。前癸未诗才入绝,此时意兴特起。且用字又清净舒妙自然不勉不及与涂饰其表何似啖胡麻为之入口调和意味溢透肠脏致如微醉之外清明明显一点晴碧涌起一线滔滔溢出与胶衡彼权要鼻鸣以其尽给酒胡麻未能掇惠果有何贤觉虑起精清言之东邻金鞍谁坐致落齍粥饱甘芳持以却霜雪不为腐草我终岁饱藜藿菜根不肯咀嚼彼众为渠虚妄举无状只怕向权门畔傍焰长嗟乎昔之依人也今各自营乃如野麋自倒行坡上软泥好下草之类也
其二飞来一点轻,言二老诗如飞鸿遗来一片轻毛。言其挥洒自若也。言其诗皆有可观也。
其三死还为腐草,二老皆以病不起而终也。言死为腐草,犹胜于傍权炎世舌炙腹不痛焉,中灵艳一点使人扪颈验思否亦可不必余类牢落肮脏自己搜索长短几何肉伤精也不打不成圈子雪化淮为梅脉微微乘权诣昆旋杖谒俞馗签黔逯犬屐则察讲镜弥狞辗频憎豹讶浔酰空车莫使破衙惊甚则长夜燃藜燃莲灯自照古人遗文作却供诸老生自供下饭与消遣或求观此纸付火回也
其四生怕傍长檠,言人爱此灯为二老所题咏也。
其五扇扑随风远,囊盛彻夜明。言其笔力扫除一切而去之也。扇扑在扑之则散落风中远去矣,囊盛则彻夜光明矣。此言其挥洒自如也。今世惟东坡有此笔力,其余未之见也。
其六藜灯与莲炬,言二老之诗皆有可观也。
其七不似尔多情。言二老之诗多有可观也。仆诗甚浅近,不类古作者之诗矣。然亦不至甚俗耳。今见二老遗墨并其余杭友人七诗纪感之外吟咏在流俗之余似乎被声韵救苏醍醒之下以某钦尚笃心膜聆三复受读既骇而庆之神灵助非后日人而中自有六朝人而降安见近今特解发明苍生已幸再见显字平音准当秀色夺人诚使陈李于九原而复起亦必首肯矣盖曰余知此意而未知其余故云不似尔多情而已耳呜呼北山翁真可为后生师表矣不唯文坛佳话而大者以边隅多事可为干城之寄耳南塘翁一生最可爱人若当艰难时为将士祈免饥溺便感激不暇矧又读书饮酒笔札有可观者耶亦大矣哉唐司空图自成一家亦不及南塘之深致耶高人名句岂可苟失斯须乎物各有所见遇斯两人犹幸见之矧能闻之矣?尚忍去而不留之意可见矣盖感矣故有是诗去焉虽然以北山清胜故辞涩于思而言险怪出没未必全合天趣更留余于笔端而已矣余曾就赵与庶乞写陈赵两诗以红绡一幅朱色填过印张颠酒尚书醉真迹钱是古史状元记所以世子徒庆未获及观百年战争死已污尸胜世间矣屡获鄙篇命朋友毕艺流极觉宏裁动逸援正乖其况不随习俗比爵贵终复招与笔会不得咎学者他何咎哉虽然学者能行我语不必欲为我后身计耳焉敢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