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刘克庄
灾祸妖祥判立谈,白头犹舞茜衣衫。
卖符效速抛农业,治崇年深转法衔。
三老赛冬为杀豕,四婆开岁倩祈蚕。
暮归舍下分馀胙,不信人间有季咸。
这首诗是刘克庄效仿白头翁的七律诗。白头翁作诗用浅显生动的语言描述了自己生活的内容和方式,以简练的语言表现了自己与邻里老人的融洽关系,刘克庄在这首诗中抒发了同样的感慨,不过是为了引起年老之人的共鸣,又让众人重温友爱亲情和和平共处的美好。此诗大致译成现代文是:灾祸和祥瑞两者易判,老年时节节而至依然开怀舞蹈,原本是以农为业现在却弃之而搞起了灵符之卦,崇尚法治却因年深日久而转用刑法。三老在冬祭时杀猪祭祀,四婆在开春时节请她们祈求蚕茧丰收。傍晚回到家中分食剩余的肉食,不相信人世间有预测吉凶的人。
诗的前三联作者写自己在老年的日常生话以及自己晚年追求宽裕、悠闲的自在生活态度和豁达的精神面貌。对于社会现状他是不满意的。“灾祸妖祥判立谈”表现出他看不惯道听途说的某些所谓“灾祸”与“祥瑞”,也不服伪君子们将妖异与正常截然不同的态度。“卖符效速”四句则是对社会现状的强烈不满,他曾说:“吾年过五十,无心于宦达矣,故不复求禄。”于是他便弃农从符,崇尚法治,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更深刻地认识到了法治的弊端,“治崇年深转法衔”含蓄地抨击了统治者热衷酷刑佞法的态度。“三老赛冬为杀豕”反映老人其乐融融的家庭生活。在这里可以看出他还是怀恋以前那个天真无暇的时代,“四婆开岁倩祈蚕”是写“四婆”盼蚕茧丰收来换钱养家。“暮归舍下分余胙”这一句就很有趣,写了晚年老人们虽没有年轻时的强壮却仍然能够一起分享余下的肉食。从中不难体会到诗人的安然闲适的心态和追求平淡生活的愿望。他在最后一句说“不信人间有季咸”,季咸是古代著名的相术大师。这里表达了他对世事看淡的情怀。
这首诗在艺术表现手法上比较独特。首先是全诗贯穿着一种乐观、豁达的精神,刘克庄虽然对现实有诸多不满,但他认为一个人只要心态好,就能活得自在快乐。其次,全诗采用白描手法,生动形象地刻画了诗人的形象以及老人们的生活场景。最后,全诗语言朴实自然,风格清新明快。
总的来说,这首诗是一首抒发老年感慨、表达诗人豁达乐观精神、描绘老人们和谐生活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