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刘克庄
动地东风起。画桥西、绕溪桑柘,漫山桃李。寂寂墙阴苍苔径,犹印前回屐齿。惊岁月、飙驰云驶。太息攀翻长亭树,是先生、手种今如此。君不乐,欲何俟。
傍人错会渊明意。笑斯翁、皇皇汲汲,登山临水。佳处径呼篮舆去,仿佛柴桑栗里。从我者、门生儿子。尝试平章先贤传,屈原醒、不似刘伶醉。拼酩酊,卧花底。
这首词生动地表现了作者对前辈词人的敬仰和对田园生活的喜爱。在生机盎然的东风中,往昔的手植松柏在庄旁墙边依旧肃穆挺拔。这样美的境界令人慨叹岁月无情,作者的欣喜怀念情绪和对前辈词人的追思之情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这首词的感情基调。
起首两句通过对晚春景色的一幅描写,表现了春风的和悦、气势的浩荡。以此构成全词的基调,为下文所要表现的欣悦心情和颂扬之意做好铺垫。“动地东风起”,极言风之盛,带有夸张成分,但仍能贴合实际,活脱脱把人带入生机盎然的境地。“画桥西,绕溪桑柘、烂漫桃李”三句。转而写作者寻访之地周边的景色。一句“傍人错会渊明意”点明住在这里的是位曾著《归去来辞》的归隐达人,他已经像陶渊明一样纵情山水,自得其乐。虽然自种瓜豆出于设想之词,但也包含着对这位前辈的景仰之情。“佳处”二句则笔锋一转,写这位前辈已经没有陶渊明那样潇洒地登山临水了,而是有篮舆相伴,但篮舆中装的是什么呢?“仿佛柴桑栗里”一句补足上文,写这位前辈悠游自得于田间之景。虽然起首二句中已含有山水之乐之意,但这乐是通过一位前辈的风流高致体现出来的。词人对这位前辈是无限钦佩的。上片主要是表达作者的欣羡之情,下片则是赞扬之情溢于言表。“尝试”三句写词人对这位前辈由钦羡变为赞扬。这六句是全词的中心所在。最后三句则是表达对前辈的敬仰之情达到高潮。“从我者、门生儿子”,把这位前辈的辈分抬高到与屈原、刘伶相提并论,这是极高的赞誉。
这首词写得平易自然而又富有情趣。作者善于把思想感情表现得朴实、深刻而又含蓄、委婉。作者通过“手种今如此”一句把对前辈的无限敬仰之情表现得既充分又含蓄。此外,这首词还善于融诗入词,使诗情画意与词情融为一体。如起首二句描写春风,“老人扶扇寻春至”,“老人”指代前辈;“扶扇”融诗情于词情,形象地表现出前之潇洒、闲适;“寻春”二字为结句“卧花底”埋下伏笔,说明主人公并非漫无目的到处游玩;同时使结构紧凑而完整。“动地东风起”描摹春风声势之壮,“傍人错会渊明意”语言风趣,“佳处径呼篮舆去”富有诗情画意,“从我者、门生儿子”设想奇峰突出。
综观全词,笔调活泼,感情奔放,风格清新,语言质朴。在艺术上颇具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