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刘克庄
环郭洞府多,所患在卑湿。
斯岩独虚敞,他境未易及。
穹如层屋构,广可百客集。
开窦送云出,扫壑延月入。
穴居倘堪谋,径欲老樵汲。
绝颠尤玲珑,苔磴不计级。
惜为僧所涴,飞栋缘面岌。
佞佛堕痴想,明鬼趋陋习。
遂令登眺者,欲往足若絷。
何当一燎空,尽见万仞空。
佛子岩,壁立千仞,在人世间似是被尘世遗忘的世外桃源。环境清幽,空旷高敞,这样的福地洞天应该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地方。岩壁上的石洞好像天然的房舍,可供百人聚集居住;洞中清泉流出流入,将洞口潺潺清泉聚集如溪流瀑布;岩石的缝隙如同打开的门户,可把云送入洞中,洞口崖畔处叠石为台,长风中似乎都有山的轮廓与那金钩挂在蔚蓝的半月之中;进得山洞隐匿凡间,“砍柴担水全无事,岩畔称仙不是仙”,山谷上的飞台状似玉女飞舞之形状;是别有一番风趣的世界。“会得聪明方略匠虽不是特骋雄,也须有笔如风”,可惜的是这佛子岩被僧人所玷污,飞檐斗拱岌岌高耸,却也因此失去了它的原始风貌。
刘克庄一生佞佛,却也嫉恶如仇。他痛斥那些佞佛之人堕入痴想,明知鬼神愚弄世人却趋之若鹜。于是登临佛子岩的人也就少了许多。如果能够焚烧空空荡荡的佛子岩,人们便可以一览无余尽见万丈高空的景致。刘克庄把僧人居住的地方称作“洞府”,称佛子岩为“洞天”,足见他对佛子岩的喜爱之情。然而也正是因为他对佛学的执着与虔诚,使他懂得真正的“洞天”不在于僧人的住处而在于心境。
最后他渴望佛子岩能被“一燎”以尽览无余的景色。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诗人那种心怀天下壮志未酬的豪情与抱负。这种心境不正是诗人的真实写照吗?这首诗的最后一句“何当一燎空”似乎在为诗人的人生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现代译文:
佛子岩地形独特,环境清幽,空间宽敞,别有洞天。石洞好像天然的房舍,可供百人聚集居住;洞口清泉流出流入,洞内如同云海弥漫。岩石的缝隙如同打开的门户,云雾和月光都可进入洞中;进得山洞隐匿凡间,“砍柴担水全无事”。
可惜的是这佛子岩被僧人所玷污,飞檐斗拱高耸入云霄,却也因此失去了它的原始风貌。那些佞佛之人痴迷于佛学,明知鬼神愚弄世人却趋之若鹜。登临佛子岩的人也就少了许多。如果能够焚烧佛子岩以尽览无余的景色,人们便可以一览无余尽见万丈高空的景致。不过这些都只是个梦想罢了。诗人无法看到愿望实现的那一天,只好祈愿能有这一天,以此展现了他雄伟壮志、对世间未酬壮志的遗憾与悲叹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