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丘葵
晓起征衫瘦渐宽,可堪秋入鬓丝寒。客中万叶皆归本。自把床头易卷看。
客中
宋 丘葵
晓起征衫瘦渐宽,可堪秋入鬓丝寒。
客中万叶皆归本,自把床头易卷看。
首句写诗人早晨起来,感到身体有些瘦损。古代常以衣裳宽大为标志,表明人发胖了。由此可知诗人由于思虑、忧愁或劳作而消瘦。“征衫”二字表明诗人是一身游子。这还是次要的,主要的是下面一句的衬托。“秋入鬓丝”,从这一层意思看,该更增添一些悲秋的气氛了。然而并不,诗人在“鬓丝”前又加上“寒”字。
到了中年以后,发际早星,两鬓渐白,这是一个作者自不必言而又经常吟咏的习题。所谓“一片冰心在玉壶”,所谓“月照寒汀上,微云点鬓丝”,都表现了诗人对白发、对衰老的特别敏感。“可堪秋入鬓丝寒”,骤看只是衰朽、颓唐的形象,然而在这位游子眼前呈现的却是老来境况:对于这位飘泊天涯的游子来说,最不堪的莫过于秋季的到来,如一夜之间鬓发即被秋霜染白。颔联和颈联中虽然也间杂一“秋”字,但其重点已不是暗示老朽、衰颓和凋零,而是表现诗人虽有万般感慨和愁恨,却感到自己也到了自己有了某种的欣慰和宽慰。所以下文即从“客中”写起。
既然是“客中”,又身处秋日,自然就会感到一种飘泊之感、凄凉之色。但这已不是那些间接表达的意思了。作者把这一番深意全都凝聚在眼前的情景之中:“客中万叶皆归本”,“万叶皆归本”不便是自己漂泊天涯的绝好注脚吗?对于羁愁苦旅的诗人来说,“万叶”哪里有什么归宿呢?由此而又何必让愁上加愁呢?况且正是冷清可人的是初秋的第一床棉被!如此一来作者思愁似脱身的野马一发而不可止,如今虽一时归家而旋又飘泊了。“自把床头易卷看”,此句最妙,诗人的心情画出了。“床头”有酒可消愁,“易卷看”更是一妙境,“易卷”既写其乡思难禁以酒浇愁之意,又写出其对于人生的种种复杂心情。这里并不是一种豪迈的感慨,而是一种无可奈何的伤感。在人生易老之时而又偏偏遇上了这样不如意的时候,真是不堪回首啊!于是这诗人又不能不继续踏上那茫茫的人生旅途了。
此诗最主要的特色是化虚为实,寓情于景。全诗都是抒情性的诗句。诗句虽然表面化退平淡而注意勾勒与组合,造出些幅生动、传神的自然景致和人生图画来。它以此映衬人物的内心世界。
尽管是用最简淡的手法写出的词旨含蓄、深沉,但也给人以委婉曲折、柳暗花明般的审美感受;虽说不过是一首绝句小题(注:以游子秋日琐忆为主而代兴多少故园之思),但也该具有类似的缠绵悱镇的政治意象:后金蒙古族的札鲁特部阿哈孟定部长因反抗异族统治者遭到镇压,他曾在阿鲁科尔沁地方当过百官(按《海岱图志》所记),他原籍蒲台县;但这一笔绝没有见诸作者之笔端了;这种退隐似的描写似乎是他当时的处境有关吧!总之这首诗所表现的是一种无可奈何的伤感情绪和一种无可奈何的退隐情绪。这种情绪在当时社会中是带有普遍性的。
这首诗的意境是十分清新的。它把人世间的浮沉、悲欢写得如此深沉而又淡泊;它把人生的苦难、艰辛写得如此生动而又真实;它对游子形象刻画得如此细腻而又深刻;它对人生的思索写得如此尖锐而又自然;它的情调又是如此苍凉而又清新;它的语言又是如此平淡而又富有神韵。它的境界或如禅宗公案中所谓“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或如行云流水般地自然天成;它既不是“一语双关”式的,也不是“借物抒情”式的;它既不是“以乐景写哀情”,也不是“以哀景写乐情”。总之它不是任何一种传统的修辞手法所能简单概括得了的。它是一种很特殊的艺术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