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喻良能
异暑歊然金欲流,缟裙练帨两宜秋。
笑他山谷夸黄钿,欲学令狐赋白楼。
粉笔有心争试巧,红妆无面可障羞。
明来自足映茆屋,况有诗轻万户侯。
原诗所描写的都是芬芳香洁的花朵,所表达的都是清凉自适的心境,使人读之也仿佛置身凉爽荷风之中。这是宋人的生活雅趣,而今天读来,也给人以美的享受。特别是对茉莉、玉兰、白莲等美妙形象的描写,表现出对美的热切追求和喜爱赞美之意 。题目所冠以“送”字也足以表明这是入夏之时,人们纷纷以芬芳花卉相赠之时 。第一句抓住时令热 烈、炽盛的特征,“异暑”显其反常。“玉走金逃 ”一词极佳。俗语说入夏湿热蒸腾 ,称为“溽暑”“季暑”“时暑”等 ,热得人们真有点受不了。此词却说“玉走金逃”,给人以清凉爽快之感。 “金欲流”这个动态的意象,又把本来属于动态的“异暑”给以凝固化,使整个空间获得一时清爽的快感 。这一句起得突兀 ,富于独创性,是此词匠心之一斑 。
第二句写赠花的季节 。“缟裙练帨”者 ,皆为白色 。在万木萧疏、秋容褪色的季节里 ,这种一丛丛的白花,更显得格外幽雅素洁,宜人可爱 。这里着墨无多 ,就使这一意象熠熠生辉,是别出心裁的造语。以下即景抒怀 。
山谷蜂儿样的黄钿,算得了什么;有人宁愿追随“芙蓉世界”中的白楼呢 !(宋许月卿有《水调歌头》词云:“我家本清白,自是芙蓉城。欲寻归去路,谈笑有殷情。不怕成归甫(字次公),怕的是飞卿(唐代诗人),色笑赛兰成。”“芙蓉世界”用《庄子·逍遥游》“芙蕖花于性质 ,香于罗麝”的意思 。)显然他高蹈于时俗的物欲追求之上 。全诗以此结穴:赠我美花,我将她美好的倩影永远映照在简陋的草堂中了!这意思其实是从杜甫《佳人》诗“但见新人笑 ,那闻旧人哭?在郭门外久矣 ,何由顾采薇”(采薇是自伤苦辛)脱化出来的。这一句“明来自足”四字含义颇丰,“来自”指得即是赠花;而“足”字兼有感念、庆幸之意;还隐有祝愿朋友双关之意,祝愿他得花而忘忧,得诗而自足也 。以上对黄钿 、白楼一节原诗明是喻人不可徒事华炫轻浮,还是归到质朴清白的正意上来吧 。
综合全词而言 ,重在传喻出神入化而已。倘若添一长篇脚注固然可以穷乏有理;要是强以比附 ,作茧自缚 ,又何异郢书燕说 ,强作解人呢 ?赏析完毕。
南宋时人笔下的这种风格与唐代绝句相近,诚如罗忼烈先生所云 :善于以绝不多得的佳词妙句取胜 。读者不难从上举各句中觉察出这种艺术风格的存在。它含蓄、隽永 ,令人咀嚼不尽 。这正是作者的艺术匠心之所在。
(以上赏析根据公开资料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