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喻良能
小凿方池供醉吟,才添斗水浪偏深。
莹心未数寒泉井,明目何须寸碧岑。
树影落时清浸玉,鱼鳞动处细浮金。
年来点检曾经汲,淮有浇花趁日阴。
盆池
小池盈尺馈中醉吟,敢为天公炫大泉。
满肚磊磊水万眼,耿介拔俗超人边。
石头块磊洁冷溪深,铜变风兮怀明沈。
米蛟故事泯矣灭,只有青青池上草,岁岁中天意独醒。
这是一首咏物诗,诗人以物自喻,借盆池之小巧,写胸中磊块情致。
首句“小池盈尺馈中醉吟”是说盆池虽小,却供诗人醉吟。一个“馈”字,用得新奇,以厨馈之物喻盆池之小,给池鸟安上了一个时髦的爵称“醉吟先生”。盆小池浅而有此诗量,想见诗人胸襟之旷览。次句一“才”字领起,语意一转,谓盆池才加勺水,水花激溅便深不可测。这一“才”一“浪偏深”的对比,极富于生活的真实感。
第三句进一层说盆池之清浅可见,用一“莹”字,既切池水,又切池底,凝炼地描绘了盆池通灵澈底的形象。“未数寒泉井”,是说它不及山间那井石上明珠般的寒泉。虽然两者无法相比,但此小盆池的清美还是可以慰藉读者的:不是钦点考场而造化成了一个小小盆池小品,焉能及得上这古井之巨?在观实面前只能嘿嘿一笑了。这里表现出诗人的情趣、哲理的睿智和敏捷的文思。两句写到这分地方,笔致就稍带点一下题面,给人们一个明白的交代。接着两句就具体描绘盆池上景物。“明目何须寸碧岑”,看那树的倒影沉没在水里晶莹透底多么美丽;看那鱼儿泛动的波纹,金光片片细细浮起。这一倒影、一金光闪闪的描写,真给人以“人在镜中游”的妙趣。末两句作一收结:近年来曾一一检查过这些景物,想从中找出一点乐趣,无奈只有这些小池盆石而已!然而我毕竟喜爱它幽静的环境和景致。
这首诗通体流畅,清新自然。“磊磊块垒”一喻,形象生动地表达了诗人胸中郁结的不平之气。喻良能是一位有抱负、有才干而又敢于大胆直言的臣子,他为宋王朝的岌岌可危而忧心忡忡。多次上疏论时政,因此被贬谪而离开故乡金华时,他心中满腔悲愤,“磊磊”不平。所以能在观小小的盆池之中而得幽趣时,把一腔忧愤托于笔端而成诗。此诗在“清浸玉”、“细浮金”之中寄寓了无限的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