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喻良能
少陵时时醉里,子山日日愁边。
白发新来满镜,故人万一能怜。
茂恭见和再用前韵奉酬
喻良能
世故如今奈减磨,道情非是信悠悠。
老年唯有诗相适,薄宦难胜酒见愁。
锦树一丘端可老,黄粱三枕兴何休。
儿生人老常扶仆,贫是高才养便休。
首联感叹人生如梦,世事无常,唯有诗歌能够寄托情怀。“少陵”句用杜甫醉里歌吟的典故,谓自己晚年嗜诗;“子山”句用李陵以诗赠友人的典故,谓自己因愁致病。借杜甫、李陵自拟,表达了诗人对晚年生活的无奈之情。
颔联“诗”字再点题意。“宦情薄”而“酒兴浓”,矛盾重重,忧愁难宣,还是老夫的心境使然也。“兴何休”,直是不休!蕴含着巨大的苦闷和无比的豪情。正因为不休,“锦树一丘端可老”一句中的“锦树一丘”指诗人作《羊楼底村舍》中所写“我本野人冒市朝,强乘双鳬入云扰扰然”,写出对田园生活的喜爱之情,表现了诗人安贫乐道的高洁情怀。也与友人谈论身世的辛酸苦楚及与皇帝对簿公堂的危险境遇和担惊受怕的生活连在一起了。所以颈联具体描写了自己晚年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生活写照:“锦树一丘端可老,黄粱三枕兴何休”,自己尚欲以田园为乐,官场生活实在是没有什么乐趣可言了,因此友人担忧诗人过分借酒浇愁,提出不要以愁颜相对。这也是他们久别重逢时难以隐抑的苦衷啊。只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慨!诗人深深感到“身在祸福间”,身处富贵,要老死此乡;处贫贱之间,则又不能不有担惊受怕的时刻存在。所以说:“贫是高才养便休”,“便休”为别后词气,并非决绝之语。全诗在悠然自得的情调中,有官场的忧患、世事的沧桑,以及飘逸不群的情怀。“佳句忽见,活流远意,悠然不尽”,在此送诗友的字里行间中尽可体味。此诗抒情委婉、细腻。叙事朴实无华而又浅近自然。意境的烘托和主旨的展现也无斧凿之痕。倘有肤廓浅窘之处,只因韵意所致且急于押字而流于线条式对接罢了!作者的自况也缘手而生地显示在“自注”(附诗后的自注小字)里,虽说善有己伤春去迟之意,但终因晚景清苦而发牢骚也。这也许是南宋众多田园诗人的共同点罢!
现代文译文:如今世事烦忧如梦般消减磨灭,我的道心却不是悠悠然的无所适从。人已老年唯有以诗相适,官职轻薄宦海沉浮难胜酒愁。锦绣如画的乡村生活或许可以终老,黄粱梦中醒来兴味如何休?人生老幼有扶有养是自然常理,我这样的高才穷困倒要悠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