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无名氏
飞花剪、六出工夫。
满庭芳·飞花剪
飞花剪,六出工夫。碧天摇荡高疏。画家非实写絮,纸上呈详舒。滴粉揉蓝泛滥。抟似露华轻举,众女浣貂狐。年年陇上,三休退飞鹭鹅毛大。
章台晴亦无着。殢朱扉,忧攘人心彻骨。消息南枝。还报春归越女,素衣沾尽何须惜。未防梅雨,已沾泥絮春消息。
宋无名氏的这首词写雪花的美景和人们对雪花的赞叹之情。词中多用比喻、拟人等手法,化静为动,生动地表现了雪花的独特韵致及其对人们生活的深刻影响。
词一开始就用博喻来写雪花之多。“飞花剪”极言雪片飘舞的形状,“六出工夫”极写雪花工夫的精巧。称雪片为“飞花”,形象轻巧地就能抓住雪花的特征;“六出”,用典。荀子“介甫神于造化”之语,写出了雪花纷飞的生动画面,暗示雪花是介于神灵和造化之间的创造之巧是何等精妙。这使人们自然联想起夜晚瑞雪飞花的良宵美景。
“碧天摇荡高疏”又用一个比喻直接赞美漫天雪飞,纵横掩映,晴空灿烂的美景。用“碧天”入词直示春天雪景的光泽、颜色和透明度;用“摇荡”,一个动态,再给静态的碧天锦幕增添了不少活力。这时一句“高疏”语出双关、同时既写了雪后树木的高耸,又写出自己心中对春天的企盼之情。这几句一气呵成,语言明快,表现了雪花飘舞的情景之美和诗人的赞美之情。“画家非实写絮,纸上呈详舒。”这几句对前文的赞美之情作了总结和概括。“非实写絮”说明上文的博喻都是写雪花的精神、品格和气质的,那漫天飞舞的便是春天的使者,轻舒慢卷地投入了春天的大怀抱。“纸上呈详舒”则是赞扬书法的成就,“详舒”也是双关语,既写雪花轻柔舒展的状态又写出作者心情的从容不迫。“滴粉揉蓝泛滥。”进一步发挥对上片的总结。“滴粉”形容雪花之色,“揉蓝”指雪粉的颜色;这里是说将蓝色粉笔搅动揉合在雪色之中。“泛滥”是形容雪多的意思;这里是形容雪花团团片片随风飘洒得无边无际,满天满地都是那轻柔舒卷的白色花絮。雪中揉蓝似锦,泛滥成彩;锦上添花,愈显美丽。这是对雪花外表之美的描绘与赞叹。“抟似露华轻举。”雪花纯洁素雅,它以自己特有的形体和色调展示给人们一片清纯之感;仿佛晨露凝成似的一尘不染的清气;袅袅婷婷的洁净之花在春天的阳光下散发出阵阵幽香。“众女浣貂狐”一句完成了对雪花物质之美的刻画又给人以美好的意境和想象空间。浣貂裘衣的贵族少女在广场上嬉戏着;你抛我掷,一阵阵貂狐风中飞旋着在人们眼前出现的是一幅少女广场嬉戏的活泼的画面,又是一幅早春时节万花争艳的瑞雪图;众女中有人用雪花团掷向一只貂狐你看那貂狐又惊又躲的样子煞是有趣。“浣”是以人衬物;同时写出万花飞雪的生动活泼的情味;“貂裘衣”“黄金茸”又是暗示高门贵族子弟富贵而骄的生活品位。“年年陇上,三休退飞鹭鹅毛大。”作者发现和赞扬了人们对白雪的爱怜态度也是自己感情的真挚流露。此处的陇是借指田野与水泽地带是引《列仙传》中赵简子猎得飞仙鹌鹑事之典以示人世间也有人与自己一样爱怜飘飞的雪花;同时也流露出作者企盼春天到来的心情;“三休”句是说不要性急慢慢腾腾;再过些时景色更美你也不必急着抽身离去;“鹅毛大”以“鹅毛”喻雪花之白;“大”则衬出自己感情之浓、性之急;一时难分胜负是也!本来“争光日月”、“五白兼辉”、“浩歌玩雪”、细细玩味都有些附丽、主观情绪偏激都令人佩服那份认真的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