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陆文圭
闭关坐十年,扣门得一士。
自言贫为养,非谓学优仕。
执手问何之,赠言聊复尔。
清溪生芹藻,流入泮宫水。
先令我清心,次令人洁已。
铸金师范巧,琢玉士习美。
六经悬日月,颜孟元不死。
君欲从之游,青灯茅屋底。
相逢莫相间,扰扰鼓箧子。
这首诗作于十年学海漫游之后的送别,淡语近意,傲然里颇不乏了解时俗的精神,比起只做礼俗诗要超越了不少,在陆文圭的诗集中亦不多见。
首联“闭关坐十年,扣门得一士”,写自己十年来隐居读书,坐关自守,刻苦攻读,以至穷得连饭都吃不饱,叩关得来的王行可倒是个有出息的读书人。颔联“自言贫为养,非谓学优仕”,点出了送别的主题:宣城太守“许国复许贤”,注重人才的培养,“百城烟户绕,讲学只躬耕”(辛弃疾语),不仅丰衣足食可以从农民中汲取,更值得看重的是教育方针。“养”主要着眼于求温饱,“优仕”更强调人才的全面素质。因此“贫为养”说得通,“非谓学优仕”也说得通。既表现了作者的高尚追求,也给人才以信心和希望。
颈联“清溪生芹藻,流入泮宫水;先令我清心,次令人洁已。”是对学官的一片美好期望,望他能循循诱导学生的性向与爱好之开发,“出淤泥而不染”(周敦颐)在学生修身中自我超越一般水平的实现;及登入“仕”途懂得依法而行之道义的两手都要硬;“来如江有源”(扬雄《太玄》句),不为社会的种种不良风气所污染。“先令我清心,次令人洁已”便是教人为官做人的准绳。“先”、“次”两字得妙,由浅入深,耐人寻味。这两句是对宣城太守也便是对自己寄托希望的意思。作者虽然早年的道路走过了一些弯路,但经过十年学海漫游,思想认识提高了一大步。
尾联“铸金师范巧,琢玉士习美”,是作者对宣城太守的赞扬和感谢,也是对人才的鼓励和期望。铸就人才好比铸造金人玉人,宣城太守便是精心设计出各种人才来;琢玉成器好比对璞玉进行精心雕琢加工,宣城太守更是注重人才全面素质培养造就人才的环境与氛围。末句“青灯茅屋底”,则是期望王行可有空余时间不要放弃读书求知,有更多的人与自己相识相知,共同切磋学问和人生。
这首诗以送别为题,叙写了自己十年的学海漫游经历和对宣城太守的敬意之情;以人才为重,塑造了有出息的读书人的形象;同时也表现出作者思想认识上的升华。虽然诗人的仕途之路还未达到预期目标,但友人及同仁的激励作用不可小觑。而做官不忘学业不辍这一点正是多少年来科举考试的一大精华所在。由此说来此诗更富有教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