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陆文圭
蜿蜒西北来,土阜馀百里。
怪石从巉岩,势距三峰止。
大峰东南倾,中峰伏龙起。
绵绵亘不断,小峰平而峙。
名虽汉代立,山自开闢始。
我来春雨馀,峰色有如喜。
绿鬟光可鉴,栉沐初出水。
飘渺三仙人,婆娑一老子。
情知隔凡圣,颇亦达生死。
埋金何必问,采药聊复尔。
洞孔滴丹泉,手掬嗽吾齿。
茅山道中
陆文圭
蜿蜒一支西北来,土阜馀百里。
怪石嶙峋自险崛,势距三峰止。
大峰东南忽下压,中峰伏龙起。
山势绵绵亘不断,小峰簇簇平而峙。
汉代名虽立,开闢自何年。
春雨过,峰色喜,绿鬟光可鉴。
仙人下箕尾,婆娑一老仙。
超凡入圣虽隔,生死亦等闲。
丹泉滴洞孔,手掬漱我齿。
采药漫云深,金埋谁识君?
一番茅山道中的旅途,写来似一幅宛转腾挪、深秀稳雅的国画,游踪并“余音”溶汇成为行云流水般的视觉和心理体验,“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探究千古江山的蜿蜒折迭,便令人思绪万端了。这里虽无金戈铁马般的战斗气息,却也感受到一种游子吟式的淡淡的忧郁和超脱的潇洒。此诗平淡中见奇逸,充分显示了陆文圭的艺术才能。
诗人在欣赏自然美的时候,总不免将自己的感情投射到对象上,这时对象也仿佛有了人的品性和情致。“婆娑一老子”,写出茅山老君之像的神态悠闲,又兼以拟人化手法,说他是“三仙人”中的老子或一仙人,游荡在茅山烟岚之间,那么轻闲自得、怡然自得的了。而诗人游山的心绪也便在这样悠然自得的气氛中娓娓道出。这样的写法就比直接呼出“我”游山的感受自然得多,亲切得多。至于茅山道家风范和诗人自己的超脱情怀的融合,则应是鉴赏此诗的关键。全诗笔墨不多,但意蕴丰厚。此诗用笔也很讲究,如“大峰东南倾”句,本是实景,但其中“东南”二字一转,则又化为虚景了。又如“小峰平而峙”,“平”是实景,“峙”是虚景兼实景,“而”字一转,则又化为虚景了。写景、写情相融为一体,不仅符合道家风格,而且符合艺术辩证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