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 姬翼
举世纷纷争富贵,道人独占清贫。清贫柔弱得安身。心闲无事过,随分乐天真。一点浩然如古镜,圆明不受微尘。护持功满自通神。超陵三界外,游赏四时春。
临江仙·举世纷纷争富贵
姬翼
举世纷纷争富贵,道人独占清贫。清贫柔弱得安身。心闲无事过,随分乐天真。
一点浩然如古镜,圆明不受尘。护持功满自通神。超陵三界外,游赏四时春。
这首词描绘了一位道人面对世人富贵荣华的喧闹场面的情景,展示了一位修身养性的高人旷逸从容的精神世界。整个赏析从文眼入手。 所谓“文眼”,是诗歌中揭示创作心意,凝炼传神的聚焦点,“未写之境”或“无从捉摸之表也”(叶燮)。对本词而言,即如此一首风格清淡醇远的作品,何以要写那“举世纷纷”的富贵场面的渲染呢?这就揭示出词人超然物外、淡泊清修的生活态度。
词人首先以“举世纷纷争富贵”开笔,似乎只是客观地交代词作背景,即当时社会环境。然而笔调折转,随即点出“道人独占清贫”的词旨,作者下笔看似平易淡然,实则含蓄蕴藉,其中意味耐人寻味。一“独”一“占”,皆为夸张,不仅显示了词人性格孤高,不与世人同流合污的节操,而且暗含有对比:世人争相奔竞于富贵场中,而他却幽闲自在地独占着清贫世界。显然词人是为前文所描写的纷扰、喧闹的富贵场设置反衬——通过强烈的对比,表现了道人不以世荣为荣的高洁人品。词旨与词境相得益彰,妙合无垠。
上片结句以前皆用赋体,至此以一“心闲无事过”而一变,用比兴手法,将道人以清贫自守的精神境界作了圆满的补充收结。“随分乐天真”,显然含有天机自适、不落世俗凡尘的意味。“心闲无事过”,不仅表现出词人无可奈何、随遇而安的恬淡心境,而且似乎还暗示着道人深得大道玄机——所谓淡极新知处,淡到真滋味来(金人瑞《格庵总贵盛四岁妇以妙年得燕孙傅炙研之力)》,“无事”两个字真把得到真趣妙理表现出来了。唯有道人才有这样丰富的精神生活。下面,又以开句相似的格调重新出之——“举世纷纷”等语,与上片结句形成鲜明的对比,从而更具体有力地表现了道人的精神世界。由于对比强烈,水到渠成地引出了下片的主题——以一点浩然之气,“圆明不受尘”。这一韵写得高洁挺秀、有如神来之笔:“护持功满自通神”,这不仅是对道的形象表述,而且包含着以柔克刚、以退为进、不争而善胜等辩证哲理和处世之道。“超陵三界外”则与上片“清贫柔弱得安身”相呼应,暗示着道人不趋俗流卑俗、追求精神自由的远大抱负。末句“游赏四时春”写身处清贫而精神富有者的怡然自得的生活乐趣——尽管他们无钱无势(“三界外”),却仍然能得到“四时春”的妙境。“四时春”,固含有着万古常春之意(因为作者使用这一句格,我们仿佛看到了苏轼《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中的诗句“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也含有青春长驻、生命永恒之意。这一句充满着乐观向上精神和青春活力,给人以鼓舞和力量!
综观全词,作者通过举世富贵喧闹的场面描写和道人清贫安闲、自得其乐的描写对比等手法表现了超尘拔俗的人生追求和美学理想。词中以道人口吻对富贵荣华作了无情的揶揄和冷嘲,而对清贫柔弱(“心闲无事过”)则倍加赞赏。富贵场的虚伪、虚假与道人境界的从容天真(包括他对护持身心所进行的工夫)互相映衬、烘托而相得益彰;似俗而实雅、似俗而实奇(上片结句),似狭而实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