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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 魏晋佚名
雉朝飞。 鸣相和。 雌雄群游于山阿。 我独何命兮未有家。 时将暮兮可奈何。 嗟嗟暮兮可奈何。
雉朝飞操
魏晋佚名
雉朝飞，鸣相和。
雌雄群游于山阿，
我独何命兮未有家。
时将暮兮可奈何，
嗟嗟暮兮可奈何。
这是汉魏之际的民歌，借咏雉鸟相呼相和而唱的情态，抒发诗人孤独惆怅、有家不能归的苦闷心情。
全诗采用五言体式，押“铎”韵（读“乐”音），起承转合，流畅自然。其韵脚与韵律，与汉代五言诗的传统风格并不一致，具有一种独特的新鲜感。汉末战乱频仍，加之瘟疫流行，社会经济受到了严重破坏，民生凋敝，大批流民无家可归，四处流浪。这首诗所表现的，就是其中一个人的凄凉身世。首句“雉朝飞”虽是咏鸟，却暗含了人（“我”）。诗人在广袤而荒凉的原野上徘徊踯躅，忽见成双成对的野鸡在翩翩飞舞，它们和鸣相求，相亲相近，其乐陶陶。然而诗人却是个单身汉，更可悲的是他至今尚未成家，这种刺激当然格外强烈。他此时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
“雌雄群游于山阿”，这是野鸡的自由世界，也是他们幸福的天地。但诗人却由于“何命”的缘故，没有家室之累，不能像野鸡那样过无忧无虑的生活。所以一接触到“群游于山阿”的描写，诗人就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凄楚，愁眉不展地发出了“我独何命兮未有家”的慨叹。这句直抒胸臆，感情真挚，使人感到诗人内心的痛苦沉重。到了诗的第五句“时将暮”一出，真像是箭弦上的刀靶，突然而出了，尽管那伤感似乎随时都会迸裂出来一样；又像无边的暗夜从天而降，诗人觉得已经没有任何指望了；忧愁、烦躁、悲苦、凄凉一齐涌上心头。末句“嗟嗟暮兮可奈何”，一个“嗟嗟”，充分表现了诗人的无可奈何和悲伤心情。“暮”是全诗点睛之笔，它揭示了诗人内心世界最软弱动情的地方，表现了诗人彻骨的忧伤之感。前人常常借《雉朝飞操》以寄慨愁思故有思归之词，本篇也有这样的艺术魅力。陈祚明说：“全篇纯用格言化语构成”。言简而情长，质朴而意深是这首诗的风格特征。它以其独特的艺术感染力感染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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