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吴藻
帷天席地,仅柳遮画阁,苔衬香砌。
接叶成阴,似水如云,帘波一色无际。
凉生满院琴书润,晕遍了、绮窗乌几。
但著将、浅碧罗衫,隐约曲阑干里。
长记莺啼草长,江南两岸树,翠合篷底。
唱老红情,绿意初翻,试把玉筝重理。
尝梅斗茗烧新笋,又远胜、花时风味。
笑杏梁、燕燕飞来,还问好春归未。
这是吴藻一首名诗。于语言浅易之间别有趣味。情景,一点愁也带情,“心情矛盾写天衣”(贺新凉注)都将盈怀私事浅墨酣情寓至。她既有贵族小姐之清艳羞涩,又有隐士淑媛之风流自赏,这在艺术表现上是绝无仅有的。词首句“帷天席地”四个字用得何等妙绝!仿佛展现一位妙龄女子正舒怀独坐。夏承焘《吴藻集》所录均将“帷天”作帷幕满天解,显得平板直露。试体味此四字,“帷天”,拟天幕于屋上,“席地”,谓地席天帷。“仅柳遮画阁,苔衬香砌”,写阁子四周景象。“画阁”、“香砌”,点出女子居室之华美。柳仅遮掩阁子,未密且稀,故曰“仅柳”。屋外苔藓茵衬,一径通幽。
“接叶成阴”三句,写绿叶成荫之景。一句代表夏日,“似水如云”,随意澜漫开去。“帘波一色无际。”湖色倒映帘纱之上,与天幕近到无际。人说《雨霖霖》中“一别之后,两地相思”这枕簟井床,帘幕几榻,无一不是她的相思物产。“满院琴书润”,是说琴瑟之声润及书香之气。“晕遍了、绮窗朱户。”窗外即湖山景色,雨中远山如黛,近水如烟。故作不明景态,似梦似幻。
“凉生满院”句说“琴润”,即抚琴之时心静生的凉意。虽隔帘映湖望朱户亦似乎遍体生凉意,可谓曲意熏沐矣。此时的她孤闷极了。似乎只喜拂琴弄曲了。不怪次阕仍是弹奏词章(无题之作)少刻不离的弹唱。“惟将旧物识前尘。”回想时下生活中最为熟悉之物,“旧物”乃是唤起回忆之物,将几件最为亲切的东西写尽了便是自个的遭遇和情绪了。“著将浅碧罗衫”虽以衣衫带写出自己淡妆素服之态姿,更重要的还写出自己现在衣衫单薄已冷,更是心寒情怯了。“隐约曲阑干里”,写出她对往昔美好事物、美好情感的依恋与怀念,但见那弱不禁风的身子只勉强依附在阑干上罢了。
“长记”三句回忆往昔在江南的春天那小船唱曲、岸上树莺啼鸣的情景。“篷底”即船舱之内。船上莺啼鸣叫,岸上草长莺飞,春色撩人。“翠合篷底”,写船内所见满篷翠绿,极为鲜亮明媚,薰然生气,一个“合”字一个“蓬底”可窥见当时女子生活环境的融洽、欢乐与美好。这一联又为后面作好铺垫。回忆是一种奇妙的心理补偿机制,于是更加映衬出此时女子的寂寞苦痛心情!因此本词令人大起同情。“红情”“绿意”,两韵连续层进分别叙述以前幸福热闹的事件情景;“玉筝重理”是说再度兴起而弹起当年旧曲的同时也想引起从前的生活与情景使人浑如隔世感怀相思的情丝困扰泪弦如带牵引一样有一种而伸之心曲萦绕不散之感。“尝梅”两句说明时下苦况相思之余尝梅竹笋烧成菜肴,也不失为一种聊以自遣之法。“笑杏梁”两句作结,令人读来倍感婉转留连。燕子双双飞来尚知如此探究和有所求取:向已亡旧恋人去询问她已逝而又令人羡慕的美好春归未呀?令人尽不能从怀恨悱恻痛苦失落之中走出呀!所以周颐称其为绝妙好词这首词短调小令将它写活了然真切有味都是古代恋爱生活状况情景最为佳构却又给人一种哀怨低回之感清词如此佳构的确难得!
全词写景如画幽雅清丽有深婉情思通篇不着一个“恨”字却将失恋女子心中无限怅惘悲戚凄婉悱绝之情抒发得淋漓尽致这首词将失恋女子的微妙心境以及怀才不遇知识分子的幽愤情思描述得出神入化真切感人、朴实洗练的艺术手法让人佩服至此。“无限天光何处好”,“君王不知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