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卢祖皋
会昌湖上扁舟,几年不醉西山路。流光又是,宫衣初试,安榴半吐。千里江山,满川烟草,薰风淮楚。念离骚恨远,独醒人去,阑干外,谁怀古。
亦有鱼龙戏舞。艳晴川、绮罗歌鼓。乡情节意,尊前同是,天涯羁旅。涨渌池塘,翠阴庭院,归期无据。问明年此夜,一眉新月,照人何处。
水龙吟·淮西重午
卢祖皋
会昌湖上扁舟,几年不醉西山路。
流光如梦,宫袍初试,石榴花舞。千里江山,满川烟草,风吹淮楚。
思绪纷扰,思量旧人独醒,人去楼空,谁能怀古。
也见到鱼龙嬉戏,艳丽热闹的景象。晴空之下,大家一同歌舞。
过节思乡的情绪,酒宴之上也是如此的孤独无依。池塘水涨,绿树成荫,归期无定。
再问那明年的今夜,那一轮新月又能照向何处呢?
赏析:这首词是卢祖皋闲居怀旧之作,深情缅怀故地和人。他与淮西的深情厚意、往年风情油然而现。从构思来说,不仅空间范围大,涵盖面广,而且融入情绪、景物与节令之中,层层铺衍,水到渠成,愈转愈深。特别是运用苏轼中秋词《水调歌头》结语“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将自己的情怀融于古往今来思绪中。在章法上运用了“承转”的笔法,上片由抒发旧情乡愁转入下片的怀古,全词即由此生发开来。下片“亦有鱼龙戏舞”是一过渡,由人事转入景致,同时“艳晴川、绮罗鼓”又为下文的“节意乡情”的抒发作一铺垫。词的下片似写“重午”风光如旧,且处处有“绮罗鼓”映衬其中。“亦有”一词别有韵味,节日风光本是热闹的、引人留连忘返的,然而对于背井离乡、羁旅天涯的作者来说,“绮罗鼓”只能勾引起更多的思乡之情而已。这首词感慨身世飘零之感最深的是“千里江山”已随时间消逝一去不复返了;“安榴半吐”、“池塘夜绿”则是抒情线索的高潮处与新高点;“鱼龙戏舞”,对宋人的勾起一种追昔怀古之情。句末把相思之意归于无定之“归期”,笔致含蓄蕴藉。词中情景兼融,“绮罗鼓”反衬出凄清冷寂的境界。而前结由“阑干外”陡转至“问明年此夜”,使全词在无垠的空间感中突出了词人思绪的绵邈广远。此词章法结构严谨,语言工致匀称,呈现出一种清雅端正的气韵。尤其是上下片分别以“流光又是”“亦有鱼龙”领起下文,不仅具有“过片如飞”之妙,而且使全词显得更为紧凑严密;中铺跌宕变化多端而又融会贯通、一脉相连:同样是用前四句材料表达身世之悲和节意乡情难以为怀之意,词人把原来平平叙其言事变成“石榴半吐”、将其具有表现性质的景色作了一番排列筛选后终于筛选出了更富抒情色彩的事物在形象的刻画和描述中隐喻其人生的历途艰难及其不如往矣、新月凌空等富有积极浪漫色彩的新鲜意象的呈现与生发;此词亦善用比喻、衬托手法及拟人手法等来突出其中心思想与丰富其内涵:如用宫袍初试、鱼龙戏舞等比喻人生之途的暂时与欢娱;用满川烟草、熏风淮楚等烘托离愁别绪的浓重;用独醒人去反衬怀古之情;用思乡节意反衬出羁旅天涯的孤寂无奈;结尾处则以明年新月再次升起反衬眼前孤寂凄清的境界和难以为怀的思乡之情此词题材颇冷僻(端午节)、物象甚常见(柳絮),但在抒情的浓度和感受的细密上则有较大幅度提高且在意境的浓郁及浪漫色彩上它堪为词中的魁首。(上述来自原文倒数第二段)。
译文:我独自泛舟于会昌湖上,几年没有醉饮于西山之下了。时光飞逝,如同梦一般短暂。宫袍刚刚穿上了身,石榴花也开了一半。放眼望去千里江山尽在眼前,满川柳絮飘舞翻飞。薰风吹过淮楚之地,一片生机盎然。想起屈原离骚旧恨,只留下我独自醒悟,又有谁能与我共赏这美景呢?湖上也有鱼龙嬉戏舞蹈,艳丽热闹的景象映衬眼前。晴空之下大家一同歌舞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