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喻良能
公庭日将夕,吏报空狱岸。
虽无春草鞠,已有蛛丝蔓。
欢乐见鸟乌,呻吟绝鹅雁。
谅非片言折,聊发一笑粲。
现代文译文:
太阳就要落山了,官府衙门里的人告诉我说狱中已经没有犯人啦。虽然没有春天青青的草色,只有那蜘蛛丝慢慢的蔓延着,虽然乌鸦在外面欢快的叫着,但是鹅呀,鸭呀,这些在水上漂着的动物却再也不会有痛苦的呻吟了。这并不是因为一句话就能把人定罪,而只是因为这里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所以发出会心的微笑。
原文赏析:
这首诗写的是作者到某县衙处理案件时的所见所闻。首句点明时间:傍晚时分,“日将夕”的太阳和逐渐远离衙门的官吏形象交错出现,使衙门之封闭性特征一下子凸现在读者眼前。次句报的是“空狱”,其字面是说狱中已无案犯,实际则揭示了该县政治清明、社会秩序安定、民众安居乐业。诗的第三句写景,说虽无春草般嫩绿之景,却有蜘蛛丝蔓延之景。此句外延很大,它代表着一种生机盎然的气氛。第四句由景及人,写鸟雀欢叫,鹅鸭自由戏水,一派自然气息扑面而来。
古人官衙“决事皆刻期”(注释语),这种干净卫生的优良环境只有争民心、政令畅通的勤廉官员才能作到,并非欺下瞒上者能比的。“良时宰机藏’,不仅行政上是高效的,心理更应是平静和谐的。”由此可见那诗中所透露出的政通人和的良好气象只有如此这般的社会才能达到。
诗的后两句笔锋一转,说虽非一言能决其狱,然百姓安居乐业、政通人和却是百姓发自内心的笑谈。“片言折狱”出自《史记·叔孙通列传》,喻良能以此为据说明自己作县令的政绩得到了百姓的认可。结句“一笑粲”是轻松幽默的自诩之语,但言简意赅地表现了诗人作为清官良吏的形象。“一笑”则传达了“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意境。
此诗全篇透露出的清官良吏的形象正是诗人自身人格和人品的写照。“公庭日已夕”一个“空”字道出了诗人的心声:“一片冰心在玉壶”的诗人绝不屑欺下瞒上的丑恶行径!正因如此作者才能笑对乌鹊、鹅鸭。换言之即正因为社会清正廉明和谐安宁,诗人才不畏言折狱悬而无动于衷,也无须乌鹊、鹅鸭鸣不平。这样的笑是最美的笑。它是政绩良好的县令发自心底的对和谐安宁的社会所特有的笑谈,尽管古时的封建官场千变万化但是始终脱离不了道德良心。正是这样的笑所体现出的才是一个时代的美政与清廉;它表现的是最好的政务春风满面般沁人心脾的无穷魅力。只有在一片冰心在玉壶的情真意切的背景下才会看到它应有的别样的意义和无尽的诗意。全诗仅寥寥数笔便勾勒出一副官清吏廉的政治画卷。而这幅画卷成为后人传承千年而又竞相仿效的热朝境界的原因乃在于诗中寓教化的深意,正所谓“颂其善而刺其恶”也。故而读罢此诗让人拍案叫绝更胜一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