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 刘因
偃蹇高松雪漫飞,最怜憔悴绿杨枝。
青丝曾识莺声软,黄叶俄惊马足迟。
有分只偷春色早,无心要结岁寒知。
不应再得东风力,更与行人管别离。
反垂柳短吟
刘因
偃蹇高松雪漫飞,最怜憔悴绿杨枝。
青丝曾识莺声软,黄叶俄惊马足驰。
有分只因春色早,无心要结岁寒期。
东风别有安排处,更遣行人去住悲。
这是一首咏物诗,诗人在这里所咏的并非高风亮节的松树,而是令人同情、感叹的垂柳。在诗人笔下,垂柳也令人油然而生悲叹之情。垂柳,婀娜多姿,习以为常,不足为怪。然而刘因这支《反垂柳短吟》,却将垂柳写得凄凄惨惨,使读者产生巨大的同情。
首句“偃蹇高松雪漫飞”中,垂柳被置于次要地位,仅以“高松”相比附。在风雪中耸立着的高松,尽管枝叶凋零,但是它以不屈的硬直之枝迎接风雪,那动人的形象令人敬重。正因为这样,当它以憔悴之态出现在人们面前时,尽管“高”且“瘦”,仍可得到“憔悴高松”的同情与支持(次句怜惜垂柳的“憔悴绿杨”)。这是诗句中包含的人对物的同情与爱怜。在这里,它像和煦春风中的弱势者容易得到人们同情的对象一样引人注意。它的“可怜”在此时才被激起,而引起人们的共鸣。
次句“最怜憔悴绿杨枝”,从形象上加以点染。刘因把垂柳比作憔悴的杨柳,使人想起它那枝条柔弱、无力飞舞、无力摇曳的凄惨景象。“高松”已经受人同情与怜惜,垂柳则更是惹人爱怜的对象了。一句之中出现了三个不同的“柳”字:松柏之柳为“高柳”,垂柳为“憔悴绿杨”,语言上的变化增加了诗句的意蕴。诗句中的怜惜之感由低回掩抑而逐渐舒徐放出,从而渲染出作者当时环境的宽阔、明朗和心情愉快的气氛。这两句表现了作者爱憎分明的情怀和对语言的娴熟与精心选择。
三、四两句对仗工整、雅俗并用:“青丝曾识莺声软”中“青丝”用软细的草本植物指代莺之柔细的歌声;“黄叶俄惊马足驰”中“俄顷”形容极短的时间,“惊”字则赋予了黄叶人格化的动作神态。这两句意思是说:曾经熟悉柔软歌声的莺,黄叶突然间因马蹄的奔驶而惊飞。这一对句将物态人情变化表现得维妙维肖。这其中既有欢娱、又有变化,亦喜亦惊,用它作为象征或比喻含有很深的意味。其中深浅的含义对一般的读者是容易理解的,因此这联仍为人们所传诵。但如从语言运用的角度看,它的确又比一般的律句高一筹。这两句写得风趣轻松,颇见性情。在风神气骨上颇似杜甫诗句“风含翠篠娟娟净”(《狂夫》),又可看到他从各体兼攻的艺术特色。
后两句从爱怜垂柳中展开议论。“有分只因春色早”句说垂柳占先春开放;“无心要结岁寒知”句说垂柳无意与松柏相匹。这两句流露出诗人对垂柳这种看轻晚春景物的不满之情。“东风别有安排处”紧承上句意脉而结束全诗。这一句把前两句中对垂柳的议论统一起来,不仅肯定了它的春之早识和晚之独妍,而且把自然界中的物象安排得恰到好处,寓有深意存乎其中。由于这层意思富有哲理性,也使得全诗具有深刻的意味。据明代李东阳所编《杨仲锡诗集序》,这首诗写成之后曾流誉京师。当时的王思诚评价道:“才情能为此。”明人所编《名山藏》及《金华黄先生集》也都收载这首诗。《金华黄先生集》注曰:“仲锡为张魏公客(张柔),国破家亡以后隐居教读。”因此可以推知这首诗是他在金代末年所写。这大概可以作为此诗流传的一个佐证吧!
此诗从咏垂柳起兴发端,又借题向那些苟且偷安、毫无骨气的人发出了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