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 刘因
物理兴衰不可常,每从气韵见文章;谁知万古中天月,只办南楼一夜凉!
以下是我对这首诗的赏析:
宋理宗时,用书法好的人颇受欢迎,因而仿照前人题字题画作诗,蔚然成风。这首诗就是写景抒怀之作。刘因的诗,在当时来说,是写得较好的。
首句“物理兴衰不可常”,是全诗的纲领。意思是说,自然界四时的变化,物理的兴衰变迁,都是不可持久的。由此而引出“每从气韵见文章”二句。这两句是作者对宋理宗时风气的议论。意谓:从字的姿态、气势所体现出的韵味可以看出文章的高下。“气韵”并非是凭空而来的,它是书家内心世界的表现。所谓内心世界,也正是指人的思想、情操、意识以及品格等而言的。文如其人,字亦如其人。学书者如能在练字的过程中注意培养自己的内心世界,提高自身的品格与情操,那么他(她)的字的艺术性就会提高,而其作品也就会产生出一种诱人的魅力。南宋张即之的楷书取颜体而又能化合于一体,且掺以行草笔法,故其书异常圆活生动,有力透纸背之功。这正是他心灵手巧、功力深厚的表现。刘因的这两句议论,也是这个道理。然而,南宋末期书坛的多数书家,由于种种原因而缺乏高尚的情操和扎实的功力,因而在字里行间缺乏“气韵”,作品往往为人们所冷落。
“谁知万古中天月”,紧承前句。“万古”二字与“中天月”连用,实指宇宙间万事万物。“谁知”二字,语意极为沉痛。作者似乎在告诉人们:受主上器重、拥有显赫地位的当权者们是看不出来的。然而事实却是如此:南宋朝廷虽然一度辉煌,但已埋下了悲剧的种子——外族侵略者正虎视眈眈;朝廷内部却早已经是腐朽到了极点;尤其是那些失去了半壁江山的大权旁落的皇帝们所表现的豪华富贵以及国家大事皆付与宰执大臣们一手的无主无为之态(当然这也是元朝统一中国的一个因素),在刘因看来便是自掘坟墓了。“谁知万古”一语中也暗示了几个方面的内容。只有心灵高尚、目光远大的有识之士才能想到并采取措施去挽救。
“只办南楼一夜凉”,紧承上句,作结。“凉”字在这里并非仅仅指温度低、凉快之意,它还象征着和谐、美好、高洁等等诸多含义。这句是说:只有到了宋朝覆灭、所有指望破灭之后的深深的失望之时——“一夜”(古代诗歌中,“一夜”含有比喻的意义——),才可以直接感受到大好河山的颓势。“谁知”和“只办”二者前后呼应形成比势,直接承上“万古”。正是这个意义上讲,“只办”理解为比拟之中透露着无奈的冷涩笑容亦未尝不可。“谁知万古中天月”,这写得是多么有深意!一切都如同诗人在清凉的月色中那宁静安详的叹息——“只办南楼一夜凉”——明明白白的现实依旧如同自己的叹息一样淡淡的笼罩在人们的朦胧中而已。南宋遗民在表达故国之痛时常常以月色为题材寄托自己的忧思。如林景熙《山窗新糊以轻素月色莹娟如真》一诗:“香冷灯屏梦语空,轻纱一痕月色中。”表达的正是这种心境。
这首诗写得很有特色。在章法上,它不似某些南宋咏史诗一样跳跃较大,“无复一点累”,前后贯穿着一定的思想线索;在意境上或缠绵低沉、或壮怀激烈、或讥讽嘲笑或痛心疾首……读来似一段低泣声声的悲歌!就其主题来说是相当传统的感慨物态及时行乐等范畴。刘因并无很多以写景、抒怀为主的佳作流传,这一首还是颇为不错的。这里特借诗抒怀;对照鉴赏以示怀念之情与眷眷之意!此诗意境悠远开阔而又充满了憾恨之意。在这淡淡的伤感中品味人生却又颇耐寻味!此诗中似有因果报应之理在其中;从另一角度看又是天命观与历史循环论的哲学思想体现!
译文:
世事兴衰变化无常,往往从气韵中看出文章的好坏;谁能知道那高悬的明月能陪伴我们度过南楼的潇洒悠然的凉爽之夜?那只有在国家败亡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