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 刘因
山翁醉也。欲返黄茅舍。醉里忽闻留我者。说道群花未谢。脱巾就挂松龛。觉来酒兴方酣。欲借白云为笔,淋漓洒遍晴岚。
山翁醉也,恍然间回到了那黄茅屋,只觉微醺。醉眼朦胧中,似乎听到有人留我,原来群花尚未凋谢。于是脱下头巾,顺手挂在松树搭建的草屋里。酒醒后,兴致正浓,想借白云为笔,在晴空万里的山间挥毫泼墨。
这首词以“醉”始,以“醒”终,表现了词人醉醒两重天的两种截然不同的境界。起首二句写这位山翁对夜宿的情境。一个“醉”字,点明其醉态;一个“欲返”的举动,说明他醉眠的迫切愿望。而从“黄茅舍”可知,他住的是简陋的乡村住所。
三、四句写他醉中所见的人事。“忽闻留我者”一句,颇具风趣,使读者为之猜测、联想。原来在夜深人静之时,还有“群花未谢”,在含苞怒放,吐香露馥,欢迎这位不速之客的来临。从这里可以看出,山翁与花下饮酒的陶渊明一样爱花、赏花,而对群花的渴求和欣赏,又表明山翁已进入醉乡的另一个天地。
下片二句写山翁脱冠就寝,脱冠而衣巾仍挂在松树之上,带出他所处之山乡村舍环境的简陋俗气:“脱巾就挂”,为一句而非通常所谓的脱衣。“挂”有作事辞乡、“不复展出”之深层意义,并为夜眠寻衣和呼村老品酒这些事项省去不少文字上的赘语。过片点题中“睡后酒意”苏醒的角度发展。“觉来酒兴方酣”,呼应上文“欲返黄茅舍”、“脱巾就挂松龛”等醉眠情景。这里巧妙地利用了刘因诗词中的词语来描述睡醒后的情态,并仍借助于前文的人物、环境、风物、情趣等作必要的暗示或烘托,说明这是由于山翁饮醉了酒后心生倦意而一觉睡去,一觉醒来反而觉得胸怀畅适、意兴酣畅了。刘因爱酒的名声是不小的。他的词笔下曾写到“白眼一杯一笑卧”,又曾因酒醉而忘却了回家,“只今都不记,醉眠亭西”。从这些记载中可以想见其爱酒成癖的程度。
结尾二句是全词的警句。他醒后欲借白云为笔以抒怀遣兴,淋漓尽致地描绘晴空的美景。这里所描述的并非止于一般之云,而是隐隐望见“山气侵朱夏”之时(山中林凉润湿,宜于盛夏避暑居此)。整首词清逸潇洒的山景撩拔人的雅致和诗情;“笔酣酒饱”笔触清丽。再依肴那些玩卧画的残存戏余来下评语:“笔精绝妙。”真是把闲情雅致的欢乐心情和洒脱风韵表达得淋漓尽致。 ——这是对原词《清平乐·山翁醉也》的赏析以及翻译成现代文后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