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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严遂成
两三点雨地衣斑，禅榻光阴户早关。
风约秋声凉入树，月街暮气远沉山。
食如许少宁量腹，酌亦无多且驻颜。
昨梦细君亲口问，自君之出几时还。
归自临城题保阳旅壁
清 严遂成
两三点雨地衣斑，禅榻光阴户早关。 风约秋声凉入树，月移山影暮沈寒。 食如许少宁量腹，酌亦无多且驻颜。 昨梦细君亲口问，自君之出几时还。
“清贫”、“独处”，短短16个字将心中痛楚无何苦向述尽。“家复穷”多么残酷。物质上所受的苦楚还无足轻重，更大的痛苦则是与家人天各一方之苦楚，“两地神思千里隔，一夜心期千行泪”已情人化出，一种痛不欲生的惨象即表现出来了。“何处行踪，行踪未定何时还”，辛酸在心头、口自难言。“且驻颜”，道出人生苦短的无奈，岁月催人老，这是古今中外有志之士的通感，诗中“酌亦无多”即暗示了这一点。人生难得几回醉，但“无多”且“且”着，时间愈来愈少，醉意愈发得遥遥无期了。最后两句情真意切、哀婉动人。此诗朴实自然、含蓄隽永，正体现了杜诗“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奇警艺术特色。
诗的前两句是实景描写。“两三点雨”，点明风雨将至，是出行的好时机。“地衣斑”则将旅途泥泞满布道出。贫寒交困则无以置“禅榻”而终日苦饥之状也呼之欲出了。但是尽管清贫交加，“户早关”却表现出诗人独自关门的坚韧和执著，贫苦交加而坚韧不拔的精神也跃然纸上了。
三、四句诗人笔锋一转，从室内写到室外，以景传情，借景抒情。“风约秋声”似乎听到了秋风同情而又无可奈何的低吟。“月街暮气”又似乎看到了暮色满天的苍凉和无助。此联为宽对句。“入树”与“沉山”分别从视觉与听觉两个方面写出了动与静的秋声和暮色。“约”、“移”二字写得极妙。“约”是猜想、入耳的意思，是见树便闻之时，“移”字也说明时间已经不早了，同时也传递着一种无法抗拒的时间推移的感觉和无助的情绪。清词丽句令人激赏，也正是诗人笔力道、境地奇的体现。此诗就是这种典型的以少胜多、借境传情的上品了。
诗的下半更是因境生情、与“酌”“食”及末尾一并言之：“酌亦无多且驻颜”。颜之“驻”二字真是救尽了诗题中“醉归”的题意。“且驻颜”三个字上有“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下有“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的强烈对比。“食如许少宁量腹”，则表现出诗人知足常乐的安贫求稳的心理。“食如许少”四字又令人联想到孔子在《论语·乡党》中所说的：“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其本质大约为安于所处环境，在困厄中求得一份宁静吧！此联言简意丰、耐人寻味，是诗人自省自律的写照。末尾“昨梦细君亲口问，自君之出几时还？”又回应上文“细君”一呼并把全诗推向高潮。梦中之妻已呼之欲出了诗人的凄苦、孤寂、无奈、盼归等复杂情感也在这点睛之笔中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了。
全诗情感真挚、境地奇妙、语言简淡、意味深长。读此诗后即可窥见诗人严绳孙落拓不羁、自甘寂寞的人格及幽愤苦闷的内心了。此诗当为历代读者所击节称赏的杜味佳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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