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汪广洋
行不得也哥哥,巫山路遥湘水多。
桂树丛幽啼虎豹,桃花浪阔喧蛟鼍。
行不得也哥哥。
现代文译文:
哥哥你路上小心啊,巫山道路漫漫又遥遥。湘江水流湍急,两岸桂树丛生虎豹嚎。桃花浪翻滚汹涌,蛟龙在水中喧嚣。哥哥你路上小心啊。
赏析:
这首《四禽言》诗,每句中都有人类语言的直接引用,这种方式被王英独具匠心地承袭下来。诗歌描写的是一行人所将遭遇的自然险恶:前两句明确标出“行不得也”的劝谕,对应的内容是一队小人遇见了可怕的巫山,听见了源出洞庭湖区虎豹的鸣嚎,却被风吹浪涌的画面延伸开去,诗人驰骋着丰富的想象,渲染一种荒茫险恶的气氛。“桂树丛幽”和“桃花浪阔”的描绘带有明显的浪漫主义色彩,生动地表现了自然的壮丽与豪放。而诗人这种明知不可而行之的乐观主义精神,正体现了他博大的胸襟与坚强的性格。
全诗通俗易懂,以直白的方式表现,甚至有口语化的特点,与王英本人的性格应该有一定关系。这种诗在汪广洋生活的时代应当很常见,成为一种固定的诗体,甚至于影响到了后人知道“行不得也哥哥”时,首先想到的就是这首诗。在历代选本中我们常常见到它,清人仇兆鳌的《杜诗详注》中也选录了这首诗。汪广洋本人也因为这首诗而得到了“小杜”的称誉。
此诗虽然通俗易懂,但诗人所要表达的情感却深沉而复杂。他以鸟语歌喉作为载体,通过禽言来传达一种人间的情感和信息。这里既有对自然险恶的担忧和告诫,也有对前行旅途中的无尽挑战的信心和乐观态度。无论是风雨险阻还是崇山峻岭,都无法阻止他的前进。在生命的征途上,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勇敢面对,总有跨越障碍的途径。同时,“行不得也”既是眼前的实际情状,又是一种寓意丰富的心理反应和感叹,曲折有致地表现了诗歌的主旨。诗作语言的直接性并未掩饰住语言内涵的多重性以及感情表述的深度与厚度,反倒将禽言体裁的形式与意义提升到了新的层面和高度。诗人之所以说行不得是因为想到人类修筑一条能抵挡风浪或伤害入侵者的工程实现之日就绝没有人听到四禽欢唱天真的情状了。此诗与《卖炭翁》一样在读者中引起了巨大的共鸣,让我们看到诗人的生命之旅何尝不是这样:跋涉于坎坷中寻求理想和光明,饱受苦难依然不失信念和追求。这种执著和坚定无疑也是值得我们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