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汪广洋
吉阳洑里采鱼舟,采得鲜鱼为日谋。
偶见官船忽撑去,却如凫鸭不回头。
江上(五首。戊申夏,奉召回京)
汪广洋
吉阳洑里采鱼舟,采得鲜鱼为日谋。 偶见官船忽撑去,却如凫鸭不回头。
在明初的文坛上,汪广洋并不是一位有名的人物,他与高启一样,诗名并不算大,但他的诗却颇具特色。这首诗以平淡的笔触,勾画出一个渔民捕鱼、弃鱼的故事,寄寓了诗人对渔民生涯的赞美和对闲适生活的向往。
前两句是写渔民的生活。渔舟在吉阳洑里采得一船鲜鱼,正是为了卖鱼或自家食用,然而诗人却说“采得鲜鱼为日谋”而忽见官船却把它抛弃了。“忽”字别有情致,它既写出渔民的惊慌之状,又透露出他们无意中犯禁获罪的意味。“谋”字以动衬静,表明诗人对渔民远离乡里、担惊受怕的同情。
后两句是写弃鱼以后的心情。渔舟远去,江上浪花飞溅,弃舟而去的鱼儿又成群地回游过来。然而此时的渔民却没有了最初的惊慌,甚至盼望着这些鱼儿回游慢些,因为那官船留下的追兵在后了。“不回头”三字十分生动传神,它使人想起“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从军行》)、“万里横戈探虎穴”(《从军行二首》),有志之士不甘雌伏、欲作鹰扬的英雄气概。诗人以“凫鸭”作比衬,表现了渔民弃舟后的安然心态。诗的最后两句也含有讽刺世态炎凉之意。
汪广洋一生不曾出仕,不曾踏入仕途的他也曾随和一些达官显宦过日子,在赋诗填词时也表现出对功名富贵的渴望。然而此时弃鱼的故事却使他受到感动,并产生了厌倦生活的念头:“甘此甘且清”,多少显出一些傲然神态。“寒汀渔父尽”、“棹歌歇短芦”,从此将尾“浪浪相让”。最后“羡煞学垂纶”更是一片纯乎自然之情,“傲吏迎归”“辞爵休贫贱”,追求一种个性自由的生活愿望使人肃然起敬。
这首诗平易如话家常,没有用典、用事、用警句,全以自然本色见长。诗的前两句以白描的手法描绘了江上采鱼的生活画面;后两句则以凫鸭自喻,表明自己的心迹。前后两部分之间跳跃性很大,但诗人却巧妙地通过“忽见”、“不回头”等词语将前后两部分衔接在一起,使结构严整紧凑。另外,这首诗语言清新明快,富于生活气息。
现代译文:
在吉阳的河湾里我划着小船去捕鱼, 每天辛勤的劳作只为捕捞到新鲜的鱼儿。 然而当我看到官家的船只突然出现时, 所有的努力似乎都白费了,就如同凫鸭一样匆忙离去绝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