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无名氏
正秋高气肃。过重阳四日,蓝田生玉。锺英自川渎。果文章锦绣,琅玕披腹。从容启沃。侍甘泉、无用推毂。急流勇退,向琳宫养浩,无荣无辱。享福。欣逢华旦,对此倾觞,满倾醽醁。西园晚菊。尚堪摘、取馀馥。有仙风道骨,康强仁寿,长生何时更祝。愿谢公、复起经纶,曹装已促。
现代文译文:
正值秋高气爽,重阳节后第四天,蓝田美玉出世。他才华出众,文章如锦绣,品德高尚,就像翠竹一样表里如一。他从容地辅助朝廷,甘泉山为他效力,他却无怨无悔地辞官隐退。他喜欢在仙境般的道观里修养心性,不受荣华富贵的束缚。
生活幸福。在这个美好的时代,我举杯庆祝他的到来,满杯的美酒散发着馨香。西园里的菊花还余香未尽,我们可以摘取一些来分享。他具有仙风道骨,能带来长寿和仁爱,长生不老何时才能再次祝贺?我希望谢公能再次出山,施展他的经纶大才,可惜时光已晚。
赏析:
这首词以“秋高气肃”起笔,显得气势不凡。作者作为失意的文人,对他崇尚的这位前贤可谓知之甚深,崇敬有加。他赞赏刘向清静自远之意,“知子守清静,泛若不系舟”(《上闲居诗序》),从对大儒《文赋》的颂扬中可以清晰地感到他要求自我完善,要做德才兼备的有为之士的博大胸怀。此词所以情韵深长,辞意赞美不已,可以说作者咏的是“人”,但却不露半点痕迹。
上片称赞蓝田之美与“钟英自居”之人的优秀品格与作为。刘禹锡有“天下洞天十有二,其二曰‘蓝田’”(《游烂柯山》)之句,“玉生蓝田”一语实出自此。宋人多以蓝田产玉比喻贤人,如陈师道《再用韵述怀》有“旧山环细俗围蓝田,坐看符竹增辉光”之句。据《史纪·夏本纪》记载:大禹为夏之世子,“其自奉也如丝,其自为也如之玉”。“丝”与“蓝”相谐音,“玉”是“温润而泽”、“不磷不缁”的品德之象征。“钟英”谓孕育英华灵秀,如同“川渎之富自然资源”,则是以蓝田为喻。“果文章锦绣”、“琅玕披腹”,指这位“钟英自居”之人文质皆美;“从容启沃”,则指这位老成之人虽已退休而仍老当益壮也。“急流勇退”,是这位贤士给后人留下的宝贵遗训;而“向琳宫养浩、无荣无辱”则是这位贤士的最高境界。“享福”三句,又赞颂这位贤士得享天年、幸福愉快而又谦虚谨慎、清正廉洁的高风亮节。下片歌颂当朝时事带给人们的喜悦之情。“欣逢华旦”,是说值此国家复兴、太平盛世之际。“对此倾觞”是说与友人开怀畅饮的情景。“西园晚菊”是时令、节物,此时只有晚开的菊花独放,因而“尚堪摘取”,留存美好的回忆。“有仙风道骨”二句是说此人既有贤者的优秀品格,又有长者的崇高风范;“长生何时更祝”,是说希望他能长寿,“长生”并非指长生不死,而是祝颂长寿健康的意思。最后三句是说自己却力不从心、无可奈何了:谢安再度出山为国家操劳必定是迫于无奈,因为时光已晚;而自己也将追随这位贤人之后效法他的作为了。此词结构安排紧凑严谨,对仗工整自然;虚实相间、互为补充。“实”是直接描写词人所要歌咏的对象,“虚”是追忆往事、述说前因。虚实相生、相互辉映衬托,使所要歌咏的对象更加突出鲜明;同时形成波澜起伏之势、摇曳多变之姿,令人回味无穷。词的语言平易自然,接近口语,但又十分典雅得体;词意既显豁又曲折,令人百读不厌而陶冶性灵。这首词情深韵美,独具特色,确实堪称学习写作诗词的入门向导、范例及至经典之一。
最后又述自己壮志已逝、无所皈依之情:“愿谢公复起经纶”,“曹装已促”。其沉郁孤郁、苍凉凄楚之情韵足以令人唏嘘而慨然兴悲!全词既有热烈赞美之意、又有委婉含蓄之情,既有典雅蕴藉之句又有通俗质朴之语。确是深情厚意之作!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