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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露八章章四句》明李梦阳原文赏析、现代文翻译

[明] 李梦阳

《甘露八章章四句》原文

于辟是兴,皇用锡祉。

苞有八业,侯茂侯采。

填填墉壑,有严庙宫。

湛彼露斯,既沾既降。

湛彼露斯,于松于柏。

是塈是掇,罔匪泽泽。

菀彼陵树,有烂其华。

盈盈蓁蓁,光于邦家。

荡荡上帝,降监在兹。

维辟时格,岂曰匪时。

其时伊何,厥阳载升。

爰液乃濡,惠我孔明。

其昭伊何,曰帝攸绩。

靡滥靡僣,甘澍斯穫。

明明昊天,是歆是臧。

臣作诵言,告于万方。

现代文赏析、翻译

这首《甘露八章》表现出一种完全非庄非屈的精神。这一类的诗句的篇章向来都在叙述圣德盛大以及升歌之绩的欣喜情绪下笔势翩翩而出。唯独这一篇并没有所谓的滔滔云霭满前渚气象和它们表现出欢欣鼓舞的情绪,它是一种小而具体、一往情深,犹如“家人持羹上堂”那种情态,真有物感之情。这倒不是诗人的独特创造,而是对现实的细心体察。明初,经过元末社会动乱之后,需要安定、休养生息,而这首诗所描绘的甘露降临,正是一种风调雨顺的象征,反映出人们渴望安宁的情绪。

章章四句,不铺叙,不夸张,却自有其艺术风格。李梦阳作诗不喜欢走旁门左道,而是追求直截了当、朴实自然的风格。

诗中“于辟是兴,皇用锡祉”二句起笔突兀,直述题意。“于辟是兴”,语意本于《诗经·周颂·敬之》:“非雝是富。”《郑笺》:“辟,即辟土之辟。”也就是开垦田地、扩展疆土的意思。这句的意思是:开垦田地、扩展疆土,是君主的洪福。因而就产生了“皇用锡祉”的举措。“祉”,福也。以开垦辟土为洪福,是当时流行的观念。

“苞有八业,侯茂侯采”二句承上“皇用锡祉”而写八业兴旺、百业待采的景象。“苞”字包涵很广,这里兼含各种事业的意思。“侯茂侯采”是以人名对“八业”的概括。“采”,取也。意义和“刈”(yì)相同,谓收获之义。这一联朴实无华地描述了正在兴办的多种事业。“填填墉壑”、“湛彼露斯”二句以生动的工笔描绘了万物复苏的气象。“填填墉壑,有严庙宫”描绘田野中有严严实实的庙宇和高高耸立的宫殿; “填填”、“湛湛”(水深貌)描绘物景和情调都非常朴实。这样就同前两句刚劲的风格形成了和谐的结合。“惟寇戎然”和《文心雕龙·颂赞》所称述的“博文以约俭”、“安易以简儒”,应是其所在的时代和个性的充分体现。“甘露斯降”,承“湛彼露斯”而来,以甘露普降为万物滋润的象征。“惠我孔明”,以人们对贤明政治的期望结句,使全诗显出无穷余韵。

最后结之以“明明昊天,是歆是臧”,不仅加强了全诗的颂美之意,而且因为“明明”、“歆歆”、“臧(章)”等词多叠韵词,使全诗具有一种和谐美。全诗章法自然、平正、妥贴、优美。这正是李梦阳的过人之处。

至于其现代译文则为:开垦田地,扩展疆土兴大业,君主赐福赐祥瑞。多种事业待人采撷,庙宇宫殿高耸庄严。甘露滋润着山野田地,万物复苏生机盎然。甘露滋润着松柏树森,采集的人络绎不绝纷纷。丘陵上的果树繁花似锦,人们满怀希望光耀邦家。天帝公正监察人间情状,盛世风范昭然显现。顺应天时人事应和天意降下甘露泽被万方。明明天帝鉴临察看此情,圣明君主政绩昭著天下太平。我作诗歌歌颂此情此景,万方共庆太平盛世国泰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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