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李梦阳
地散官拘此亦希,草堂重约忍偏违。
元期芍药枝枝赏,忽复葵榴片片飞。
诸客酒停时望旆,孤城日落尚留扉。
人生乐事真能几,野立苍云又白衣。
再期王左史不至
现代文译文:
聚在一起聊天儿却无法为官府效力,真是难得的闲适。再次邀请王左史,忍心违背让人失望。原本约定赏花芍药,忽然看到葵花石榴飘落。大家喝酒停止等待,太阳落山城门还紧闭。人生欢乐的事情真的很少,我孤独地站在苍茫的云海中像白衣少年。
明代诗人李梦阳的这首《再期王左史不至》是一首怀人诗。诗中的王氏去作过两个月的宫教,期间多次相约共饮。今天左史重约“再期”,可是到了约定的时候不见到来。朋友欢聚机会不易,是很难得的乐事。世事每多变异,最难得的还是欢乐相对的真情友人,是在归去途中目睹红芳残脱,苍然独行的朋友形象。“诸客停”到“孤城日落”为一天候上的过程,“尚留扉”与“不至”则构成人事上的悬望与失落。此诗虚实相生,将作者主观情感与客观环境巧妙融合,使读者在体味诗中余香而怅望诗人已去的时候,不能不为诗人的真诚而感动。
诗的前两句是预想,后两句是即景,而情寓其中。首句称“官拘”,见出时局宽松,人情舒畅;次句言“重约”,见出友情深笃与期望殷殷。这种旷怀达观的态度本身就值得体味。此外“忍偏违”,确乎可以看出诗人的性灵,“元期”,带出平日投合,“忽复”及“片片飞”,给人以突兀而来之感,仿佛一股强烈的秋风扫尽了一片片花瓣似的。“芍药”、“葵榴”,借以点明时当暮春。“片片飞”,实含有惜别的意思。这些描写都是即景。“时望旆”四字却带出了满城的人情,对王氏前此不到的失望,对友情的珍视和对他人的赞许,都含蓄地点染出来了。末二句语意双关。“人生乐事真能几”,表面上是说友人常常不到,所以人生乐事真是不多。深层的意思是:平时难得有聚会的机会,一旦相聚,便应尽情欢畅,因为人生这样的机会是不多的。“野立苍云又白衣”,语出《庄子·山木》:“沐君之赐,衣谷实,湛恩傍加,衔恤自嘉。”“白衣”指诗人自己的境遇,又有那么一份从天而降的感激和企盼的意味包蕴在内,未免具有浓厚的感慨情绪色彩。“疑公母瘦沃洪”(洪应嘏《韵语编》引洪驹父语),为初次拜识诗风所长之曲折。欣赏这首诗的艺术特点首先要注意它即景兴怀、以少总多、意脉一贯等特点。“人生乐事真能几”,包含着何惜芳时的哲理;读罢这诗免不了使人如闻飘泊云海的仙曲或者宋词里那些大谈天气的短句。“黄鹤一去不复返”的效果就要靠语言、意境、感情三者共同创造才能获得。其次要注意它虚实相生、情景交融的特点。诗中写到“地散官拘”、“重约忍偏违”、“诸客停”等都是虚写,“地散”与“官拘”相对;“重约”与“不至”相对;“日暮”时分久候不至才是实景,这些都是无意而任物之有无;日在此时若论须叟之时曲宴聊加之人情不同该写之点就应该更有进层之义于是进一步腾挪笔墨使兴致虚写于外纵横胸臆只有在对上述六、七、八两句处理的认真实在无一落笔处而对以扫以收尽之意全在兴发于此的妙处可见李梦阳的诗法确实是从杜集来的。最后要注意它感情真挚、语言质直的特点。这首诗的格调比较苍凉悲慨不像某些诗那样尖新奇诡或者流于浅率它没有过切的语言和过分夸张的描写却能够使读者在遣词造句方面感受到一种古朴的韵味使人感到它似乎不是出自一位封建时代的文人的笔下这大概就是它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打动人心的原因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