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李梦阳
襄阳山势何所似,东如翥凤西虎蹲。
墓堆累累不空地,于中岂少英雄魂。
大堤先前花艳时,朱楼细柳黄金羁。
但看旧园歌舞处,掘发金钗知是谁。
君今有酒不饮,恨不驷马轩车驰。
纵及金张许史将焉为,身后埋没蒿草畴见知。
好的,以下是我对这首诗的赏析:
这是诗人《襄阳歌四首》中的第三首,诗人以雄奇壮丽的江山为背景,以丰富的想象和生动的笔触,热情地歌颂了襄阳历史上曾经有过的英雄业绩和英雄精神。
首联以生动形象的比喻,赞颂了襄阳山势的雄伟壮丽。“襄阳山势何所似”,诗人以设问的语气起句,一下子就把读者引入了雄奇壮丽的景象之中。山势“东如翥凤”,形似凤凰飞舞;“西虎蹲”,如猛虎蹲踞。这样的山势,在襄阳大地上是很独特的。在万里江山之中,能有如此奇特的景色,这本身就能给人以美的享受,而诗人把襄阳的山势比作凤凰和猛虎,这种比喻本身就是对襄阳人民英勇豪迈精神的赞美。
颔联“墓堆累累不空地,于中岂少英雄魂”,赞美襄阳历来是英雄辈出的地方。山南水北为“墓堆”,这里有许多累累坟墓,这些坟墓中掩埋着历史上许多英雄人物。这两句承上而引出下句的议论:这些英雄人物虽然已经不在人世了,但他们的高尚品质和奋斗精神,仍然值得后人学习和深思。这两句写得很有气魄,让人想到祖国古老悠久的历史、丰富灿烂的文化和广阔壮丽的江山,人们为之奋斗、献身、崇敬的历史画面相继展现出来,诗人对襄阳由衷的赞美之情尽显其中。
接下来的三、四联进一步从山川风物、楼台羁旅等方面烘托襄阳的历史气氛。“大堤先前花艳时,朱楼细柳黄金羁”,写昔日襄阳大堤上和楼台边花艳柳绿,行旅络绎不绝,到处是豪华的马车,这里充溢着富庶和喧嚣。但这只不过是大富大奢罢了,生活在如此骄奢的环境里的人物会是些什么样的形象呢?人们在他们繁华的金碧辉煌之中读到了多少壮美的世运啊?最后,作者展开了宏伟的歌筵,下面开始的多少娓娓动听、直掏人心的凄恻情节渐渐浮入我们的脑海——“但看旧园歌舞处,掘发金钗知是谁。”在“旧园”中曾有盛极一时的歌舞场景,可是谁又能想到这里面掩藏着多少青春少女的金钗呢?这一联写得十分精彩。它不仅是对封建社会中妇女的悲惨命运的悲愤控诉,而且也是对骄奢淫逸的世运的鞭挞和否定。
最后,“君今有酒不饮,恨不驷马轩车驰。纵及金张许史将焉为,身后埋没蒿草畴见知。”这两句活画出诗人的性格特征。他憎恶骄奢淫逸的生活和世运,但又无法摆脱对它的热爱和迷恋;他在思想感情上是有矛盾的。但他终究还是意识到人生一世应该有所作为。这是比上一联的思想境界要高超得多的话。但诗人并不期望什么立竿见影的报答,他所想的只是让自己死后被人所知、被人怀念而已。这种崇高的心愿也是值得讴歌的。
从全诗的艺术表现力上看,它既富于形象,又充满激情;它既有粗犷的气势,又有清新的风韵;它既有现代主义的奔放热烈,又有浪漫主义的深沉醇厚。这些都是明代诗歌中所不多见的。
在写作手法上,这首诗最突出的特点就是巧用比喻。这比单纯地议论抒情更显得生动形象、丰富多采。同时,这种比喻又十分贴切自然、蕴含深沉。正是这种比喻使得诗歌既有十分丰富的思想内容,又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