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李梦阳
群鸦竞时食,孤鸿独高翔。
丈夫四海心,谁能安旧疆。
杖剑辞所亲,策马登前冈。
岁晏霜露繁,原野何茫茫。
草枯禽兽饥,潢潦浩以长。
感吟悲蒹葭,试鸣候朝阳。
勖哉树名勋,念兹西颓光。
明代的边疆大将气势凛人,踏遍茫茫北疆也仍守望着关外的民族同胞们,但是我们身上汉文化这条纤绳突然就没有归途的在大海的孤岛流浪;又要找到比祖父们的骈门进取之门可愿可行可循的方式──必须要另外得到一阵民族气氛迅速于个人身上生长的“新民”。
这是李梦阳《送侄木北上》诗的现代文译文。
群鸦在忙着争食,只有鸿雁高飞。大丈夫胸怀四海之心,谁能安于旧有的疆界呢?
我手执长剑辞别亲人,骑着马登上前冈。岁末了,霜露繁重,原野茫茫。草枯了,禽兽也饿了,河流里也浩浩荡荡。我吟诗悲叹《蒹葭》,试着看看能不能鸣叫候鸟朝阳飞。
你要努力树名立勋,不要忘记西颓的光。
李梦阳一生反对这种趋势,他的诗也表现出对“文必秦汉、诗必盛唐”的坚守,他的《送侄木北上》诗也正表现出他这种坚守的勇气和执著。诗中用群鸦、孤鸿与自己兄弟相比,突出自己志向的高远;用“丈夫四海心”作比,表达出远大的理想抱负;用“旧疆”与“茫茫”作比,突出进取之路不通;最后写送别侄儿,侄儿要去建功立业,诗人以期望和激励作结,表现出诗人的勇气和信心。诗的字里行间体现出诗人高远的志向、积极进取的精神。
“草枯禽兽饥,潢潦浩以长。”这二句以眼前实景表现出一种生机勃勃的氛围。原野荒枯、草儿发黄、野禽觅食、往来翱翔、洪水浩荡。“感吟悲蒹葭,试鸣候朝阳。”中有他对未来的一种新的展望,暗示自己新的奋飞即将开始。蒹葭萧索晨光中的鸟兽定然鸣跃起来预示着更为光明的到来。“感吟”以示自喻,“试鸣”以示激励自己的人和事。“试鸣”二字以示一种新的希望和一种新的开始。
李梦阳一生以“复古”为号召进行文学革新,这首诗也体现出他这种革新精神。他希望侄儿能像鸿雁一样高飞远举,也希望侄儿能像他一样振奋前行;“试鸣候朝阳”,则是李梦阳面向未来、振兴文学的一种壮怀。“古岂无英雄?”的确也应该有“感吟悲今世”的胸怀,而且他的艺术天地将广阔得多,“立功未晚”、“尚德尚荣”,堂堂正正的正途艰难遥远吗?这点他所向披靡的勇气是有的,“感吟悲今世”他终于明白过来并且已经行动起来了!而且将激励更多的人行动起来!这就是李梦阳所向往的艺术境界──真正的艺术道路并不遥远!而且道路广阔!这也许就是他从这首诗中得到的一种鼓舞和启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