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汪元量
昔年同辇载花仙,此日登楼籍妓员。
恩赐舞衣香未歇,御书歌扇墨犹鲜。
碧云翼翼金钗滑,红雪翩翩玉佩圆。
却把向来供奉曲,酒边对客续朱弦。
原文
歌楼感事
昔年同辇载花仙,此日登楼籍妓员。
恩赐舞衣香未歇,御书歌扇墨犹鲜。
碧云翼翼金钗滑,红雪翩翩玉佩圆。
却把向来供奉曲,酒边对客续朱弦。
这是一首抒发作者感时伤世之情的诗。由昔日的欢娱,转向写今朝的苦闷与悲愤。虽然“同辇”诗所表现的闺怨情,未必等于对当时政治的直接控诉,但是这种诗本身包含着时代的烙印。如今这首诗所表现的思想感情更为复杂和深沉。
宋理宗宝祐年间,汪元量扈从临安,见到歌舞升平的表面下所隐藏的危机,于是写了这首诗。他站在过路的官妓面前吟哦道:你我虽由妙曼歌声般的私情连接在一起,今天站在这儿的红楼籍妓人员和当年的起辇花仙竟然成了陌路之人啊。即使是暂时到临安皇上所居住的后妃宴会上风光了几年歌舞生涯,“舞衣”、“歌扇”、“御书”,又有何处可以去攀援?或者也曾红毡上了殿下举行作助宴曲罢换上一首表达私情的歌舞戏哩。“朱弦”前有一个承上启下的词语:“供奉”。“碧云翼翼”“红雪翩翩”般的缠绵热烈的感情能渐渐地降温下去、由此我的眼前显现出现歌舞豪华夜宴最后“咽泪时曲舞秋风、低声向花奴、划地几夜冰冷的凄恻惨景了:泪如云阵阵簇拥,不觉情生而又悲切万分唱出的悲凉的歌词被朱弦承续起来罢了。“此日登楼籍妓员”、“后来歌断便新恩”、“莫因曲奏思华年”,为后人道出,即使是淫词艳曲也为君王供奉着娱乐目的的可怜可叹罢了。最后以眼前景象收结,此时酒阑人散、曲终人离别。末句把这种无可奈何的心情表达得相当沉痛。此诗前半以铺叙见长,情思绵绵;后半却由前面的尽情抒写逐渐收缩。由此前后一意承转出新的风味。“从整个诗意情境的布局和表情绘景中的和谐用笔上”“淡中有味,语淡情深;此宋人一长”这一赞扬宋诗中的《歌楼感事》颔联则较形象表现对王朝国度的联想!可谓十分恰当!可见作者的艺术功力!现代文译文如下:
曾几何时,我们同乘一辆车,车中载满了花仙子般的歌妓;今天来到这歌舞之地,已是歌妓为伍了。皇帝恩赐的舞衣香气还未消歇,御书的歌曲扇上的墨迹还新鲜如初。你我就这样的供奉着皇帝娱乐吧,一边喝酒一边对客人续上这缠绵的歌曲吧。
汪元量自幼聪颖过人,跟随老师读书时,“经耳了然,一过不忘”,老师为之吃惊。所以少年时代即善填词度曲。他的词多描写家国之变和哀时伤乱的情思,声情凄婉动人。这首诗通过歌妓们的悲惨生活,表达了自己家国之思。
“昔年同辇载花仙”,起笔就写出这位歌妓的不凡身世。当年她坐的是皇上才能坐的銮驾,载着她在满街满巷的花香中游幸。“辇”字、“花仙”字面都大丽大热,正说明她身份不俗。“此日登楼籍妓员”,而今却是一步一屈地登上了歌楼,成了籍妓(即歌妓),而且名列其中。“籍妓”者,即在户籍上的妓女也。“籍”字于无份中分出份来。写其名位之卑微,“此日登楼”四字之悲痛,亦见于言外。在昔日是皇帝的宠儿,“同辇载花仙”,今日却成了卑微的后妃宴会上的无名舞女。“恩赐舞衣香未歇”等句便隐括其事。“御书歌扇墨犹鲜”,其色香尚在,而人事已非。“碧云翼翼金钗滑”一语特工精彩,“碧云”字面实出韩偓《春晚咏怀》:“云鬟取次梳,金缕应该滑”。美人在繁奏艳舞中“步步生莲华”(见杜牧《阿软》)定会滑去簪环;而此刻此境又妙在临时生出无限新意!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