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汪元量
西蜀风烟天一方,蚕丛古庙枕斜阳。
茫然开国人天主,彷佛鸿荒盘古王。
蚕丛祠
宋 汪元量
西蜀风烟天一方,蚕丛古庙枕斜阳。 茫然开国人天主,仿佛鸿荒盘古王。
译文:
在蜀地的西部,风烟迷茫,与世隔绝,蚕丛古庙,背倚夕阳,安卧在静静的斜阳之中。远古的蚕丛,被传说为开国的人王,其地位原始而奇特,像远古鸿荒时代的盘古王,令人难以捉摸。
赏析:
汪元量在宋亡后的诗作,悲凉凄冷,郁怨不平。唯有这首《蚕丛祠》,则以奔放的热情、宏伟的想象,来揭发他的胸襟怀抱,摆脱亡国的悲哀。此诗寄意高远。以蚕丛古庙这一昔日“天主”“盘古”,来比拟元军将士的威武豪情和开拓精神,寄寓了作者对他们的赞美和崇敬!
首句“西蜀风烟天一方”中的“天一方”三字极写西蜀的偏僻遥远,但也有逃脱朝政苦海、避地聊图生活的庆幸,其中颇寓个人的身世之感。尽管眼前的西蜀依然处在宋朝政治势力鞭长莫及的空白之地;尽管,“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新唐书·安禄山传》)的金兵也曾恣肆于此;尽管南宋王朝对西蜀鞭长莫及而又无可奈何。但毕竟还有一块未失却的地方仍为宋朝所有。然而亡国之痛,难以为怀。次句“蚕丛古庙枕斜阳”中的蚕丛是传说中“教民蚕桑”的人,是蜀国的开国君主。古庙枕卧斜阳是说西蜀的蚕丛庙也笼罩在斜阳映照之下。蚕丛古庙也不过是诗人想象中代表西蜀的一个象征性景物而已。它与首句中的“风烟”二字相合,正写出了迷茫的风烟笼罩着西蜀大地。这一句虽写的是蚕丛古庙,但实际也是对整个西蜀山河的悲愤指代。眼前万劫不死的“蚕丛古庙”,以及斜阳沉照中的西蜀山河;和“天一方”寄寓的一片幸运小天地之感的汪氏自身之间形成了强烈的因果联系,有一种沧桑感的艺术效果。“茫然开国人天主”,把人们的眼光自然地从茫然的桑田移向高歌猛进、不可一世的大元将士,“人天主”即元军将士开拓山河、光复江山的象征。“仿佛鸿荒盘古王”是紧承“蚕丛古庙”的进一步揭示和发挥。“仿佛”即隐约仿佛之意。人类从鸿荒时代开始,不断斗争、开拓以来,才有了如今的世界;今日的西蜀山河,不也是由昔日鸿荒的蚕丛古庙而开拓演变来的吗?盘古是传说中的开辟神。作者在这里对开国先祖都充满崇敬和感激之情。“茫然开国人天主”中添一“茫然”修饰便形成一种拓荒者胜利的豪情、开拓者的英武形象。“蚕丛祠”三字收得住而又启下,承“西蜀风烟天一方”,照“茫然开国人天主”。全诗首尾呼应,浑然一体。
此诗用典贴切、自然、意蕴丰富。全诗悲而能壮。浮白赋比言志半斤八两。(鉴:永亨评语)陆游誉其气吞孟荡阁老雄肆之作令人浑跃轰腾不敢揖当神而不克路变旋转得不自觉矛盾的感觉咀嚼兴到也不甚免这是一番建奇垒耀击鼓催更上一层楼之歌也。(《题汪水云诗卷》)可见此诗的艺术魅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