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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郑刚中
来帆风饱自行快，去桨浪高知进难。
舟子勿生淹泊恨，偶然迟速我殊安。
宿长芦寺下四绝
其二
郑刚中
来帆风饱自行快，去桨浪高知进难。
舟子勿生淹泊恨，偶然迟速我殊安。
诗的前两句“来帆风饱自行快，去桨浪高知进难”，它实际上是用极为鲜明的对比，表现诗人轻松喜悦的心情。帆，鼓着风飞驰；桨，在浪里进退两难。飞驰的行舟，使船像出弓之箭，射线天边；腾起的浪花，又似深闺少女脸泛红霞，映衬得诗人目光炯炯；浪头涌起，看着它们不断翻卷、腾跃，自己的舟子紧绷着神经随着浪头的起伏而起伏。这幅笔墨简省的画图，活画出一个游子欢欣鼓舞的神态。正是在这样的气氛里，诗人不免滋生出“吾欲之南海，何如”一类聊逸神思的谈助话。“进难”的附加解释：可能遭遇意外的艰险（暗指国家多难），但也不能确定。“莫不是老夫对此稍感不安？噢，不！我觉得舒坦，愉悦！”表现出“舟子勿生淹泊恨”的应有之义。于是这两句成为十分风趣、俏皮的话：看那远去的船帆，愈来愈小，愈来愈远，直到淡不可闻；而那些险恶的浪头却愈来愈大愈高，愈来愈近，使船儿进退两难。此时此刻，舟子会生出“恨”来吗？如果恨，也仅仅是为诗人之悠然神往而生出的片刻之恨。“迟速我殊安”，一切如愿以偿。舟子心头的怅惘消逝了。作为观者、读者的诗人更增添了一份宽解与欣慰。前两句是由飞动的景象来映衬轻松喜悦的心境，为后面进一步抒写洒脱、诙谐的心情定下基调。“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在千载以上的大漠古道之上还响着这首小诗这样乐观豪爽、潇洒洒脱的歌声，那样充满魅力，决非浪得虚名之辞！它绝非一种一般意义的优美情感表达形式。与其说郑刚中以此小诗慰其远行的舟子（然而确有其事），毋宁说此诗本身更给人们带来欢乐和信心。古人爱说“言为心声”，那么此诗当为诗人内心世界的坦白表露了。诗的语言直率明朗而富于韵味。前两句平仄对仗工整，字眼传神；三四句一气呵成，自然流利。而用韵平仄相间，又与轻快的笔调相统一。末句韵脚略加拗变，更使得全诗抑扬顿挫，富于动感。在构思上诗人运用其独特的方式表达了一种令人拍案叫绝的幽默和诙谐。“迟速我殊安”的确是超凡、脱俗、传神之笔！这便是此诗的魅力所在！从这简炼明畅的诗句中我们仿佛看到了一个昂首挺胸、阔步向前的开朗诗人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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