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郑刚中
身名蹭蹬元无况,杯酒流行强自宽。
夜半穷阎闭梅雨,昏昏灯火泪中看。
偶书
身名蹭蹬无馀况, 杯酒流行强自宽。 夜半穷阎锁秋雨, 昏灯如豆泪中看。
这首诗是作者仕途失意,辗转漂泊,在穷愁潦倒的境遇中抒发悲愤、感伤之情的。
首句“身名蹭蹬无馀况”用了一个“蹭蹬”的典故。据《史记·李将军列传》中记载,李广有才能,不得赏识,常不得封侯,他说:“自汉击匈奴而广未尝不在其中,而诸部校尉以下,才能不及中人,然以击胡军功或为卿大夫者数十人,以军功为侯者百数,然亦几不脱去亡命之患。”作者借李广之叹来写自己宦海沉浮,壮志难酬的境遇。用“无馀况”三字来表达自己觉得没有可骄傲的地方,显得相当婉曲、含蓄。
第二句“杯酒流行强自宽”写的是作者面对困境而努力自我宽慰的一个侧面,也是人之常情。可是作者紧接着用“强自宽”三个字,又把它轻轻地抹杀了。因为“强自宽”者未必真能得到内心的宽解,他可能反而更加忧愁。所以这句中的“强”字颇值得玩味。
第三句“夜半穷阎闭梅雨”是诗人用最少的文字包涵了最大容量的诗句。“穷阎”是偏僻的里巷,亦指穷乡僻壤的荒村野舍,点明时在半夜。“闭梅雨”就是持续不止的连绵细雨。细雨纷纷而下,正见出作者愁绪满怀、心情沉郁。这里不是客观地描写景物,而是景中含情。愁从何来?这就很自然地带出“昏灯如豆泪中看”一句。灯下诗人所见的一切景物都如泪眼模糊,看不分明。他只能所见的是一盏昏灯伴他度过孤寂的长夜。这比任何明朗的景物更令人凄苦。这一句是全诗的关键,它在前后两句所构成的艺术境界中起了“桥梁”的作用。它承接了前面的“蹭蹬”、“穷阎”、“梅雨”等词,又开启后面作者所要抒写的情怀。它既是上一联句中所描写的客观景物的烘托,又是下一联所要抒写情怀的铺垫。这又符合古人所谓“承上启下”的艺术手法。
诗人在本诗中通过描写自己的失意境遇,抒发了怀才不遇的愤懑和感伤之情。这种情感色彩在诗中表现得相当浓厚。
这首诗的语言平易近人,但含义隽永。“泪中看”三字尤显沉痛。诗人没有把个人的悲痛说尽,但却给读者留下了再思考再感受的广阔余地。
现代译文:命运多舛无法预料,唯有杯中酒还能让自己心情稍好一些。雨打在穷苦的地方已经下了半夜,一盏昏暗的灯火只能在泪光中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