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葛长庚
昔在神霄府。是上皇娇惜,便自酣歌醉舞。来此人间不知岁,仍是酒龙诗虎。做弄得、襟情如许。俯仰红尘几今古。算风灯、泡沫无凭处。即有这,烟霄路。
淮山浙岸潇湘浦。一寻思、柳亭枫驿,泪珠溅俎。此去何时又相会,离恨萦人如缕。更天也、愁人风雨。语燕啼莺莫相管,请各家、占取闲亭坞。人事尽,天上去。
现代文译文:
曾经的宫城之中充满了天界的神异之音,那是上帝珍宠宠爱的宠儿。即在那歌舞升平的人间。独它心不止之居, 从欢娱陷堕到悲哀凄苦。有谁能知道呢? 它竟是这样难以驯束。然而在这多悲欢离合的人间世,它也不得而止了, 它既以轻灵为魂,怎能忍为此境所限? 此一去要奔赴烟云之梦,纵使这一路上尘寰之中。到处是人影簇簇,又有几人能理解它的痛苦呢?即使能理解它也难以留住它,所以还是各据一方吧,在这静寂的亭阁小苑中。人间之事总有变故, 何必苦苦眷恋,任其消逝在天际。
词人葛长庚的这首《贺新郎》一词,以咏物为主,寄托深微,意脉一贯,做到了比兴贴合,浑然无迹,称得上是妙绝古今。从上片对于丹顶鹤深挚动人的描摹刻画中,可以看出诗人葛长庚对朋友的深厚感情与关怀。他把友人的超凡脱俗,孤高自放,以及凄苦难禁的情态都活灵活现地展示了出来。这首词题为“别鹤林”,可见是词人离开故乡霞浦的鹤林时所作。
鹤是一种高洁的灵禽,传说中神仙或月中仙人常骑着它。此词以仙鹤自喻,将它写得神采飞动,极富神韵,是词人抒发身世身世之感的绝妙好辞。开头三句写出临别之际鹤林景象:仙府之门,云气缭绕;仙乐奏响,歌声绕梁;仙酒倾杯,诗韵留芳。“来此人间不知岁”,则言物我之间两相谐适,赋笔色彩浓丽有如游仙诗般引人入胜。欢娱之地“乐事”反引出满腔的离愁别绪乃是要离别而独立于宇宙之旁的词人已“做弄得襟情如许”。“风灯”二句言宇宙人生本来无差别,就如同风前的灯火一样,都是过眼云烟,幻而不可把捉。这是对人生宇宙的哲理性体悟,笔调显得冷隽超妙。“即有”一句是反跌一语,说既然人生如梦如幻,那么就是有那腾云驾雾的仙法,也是把握不住的。既然如此,“此去”二句便见出它的结论:身离乡井虽远,但是我的情怀依旧萦恋着这里。这里还有淮山浙岸、潇湘浦那些美好的地方。“一寻思”五句,就是写临别的哀思:一想到柳阴亭驿就要分手挥泪洒酒,便不能自制地涕泪滂沱。“此去何时又相会”一句,说明别期茫茫,于是在“离恨”的折磨下词人发出了“更天也、愁人风雨”的呼声。“语燕啼莺”二句是说莺歌燕语本可给人带来慰藉却反而催唤出词人的离愁别恨,可见词人满怀离恨正如万箭穿心,无法忍受。歇拍以反诘的语气提出人事有尽而天意无穷,不必留连于渺茫难测的未来。
葛长庚在另一首《水调歌头·秋思》中所说的“身在千山顶上头”就是他的身世的最好写照。他生长在仙山高峰之上,与尘世隔绝,但却被贬谪到了遥远的南方滨海。他自诩高尚恬静有似深溪隐沦而不慕名利的草泽逸人甚或是当时著名士人迁谪地的深情祝愿重寄期高的憧憬但是他比徐福你坐倦疲势像织布车纲待团的鹦鹉说的任性向火豁乱的病鸟追求和谐美好的天宇苏宰相见提醒为此淳于髡见齐威王那样“愿请高士为臣”而“王必欲听臣”者也的请求他希望得到朝廷的重新召用。所以这首词尽管流露出“人事尽”的怅惘之情但仍然保持了高蹈出世的情调风格上清空高妙而寄寓的身世情怀这在宋代诸多同类型的咏物词中也足可算是一种凤毛麟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