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李东阳
六帙才临未二毛,置身元合在仙曹。
登科记有曾刊策,直讲恩多旧赐袍。
陌上儿童知姓字,馆中年德让耆髦。
东夷不用询安否,亲见先生寿骨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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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古诗作一般在于情真意切,韵味十足。李东阳这首《寿董圭峰六十 其二》更是把对朋友的真诚祝福以简洁有力的诗句娓娓道来,感人至深。
首句“六帙才临未二毛”,这一句把老年人的神态描绘得十分精彩。一个人到了六十岁的年纪,通常都是两鬓斑白,满头银发。但此句中的“未二毛”却并非指老人容颜上的白发,而是讲其精神面貌的不老。那么“未二毛”为何意?这就涉及古代人对自己仪容的讲究。古代士大夫一般是束发而冠,到了六十岁则把发髻绾起,束成两鬓,因此“未二毛”意即“未鬓未白”。所以这句诗不仅讲了董氏的年龄已高,更重要的在于表现董氏精神矍铄、风采不减当年的气度。
次句“置身元合在仙曹”,说董氏这个人很特殊,超凡脱俗,应该住在仙曹所在的仙境,即所谓仙人洞府中。说董氏是“置身元合”,也就是不合于尘世,其实也就是在赞美他的超凡出世之风、飘逸脱俗之气。这样,就把诗中要表现的内容进一步推向深化了。
三、四两句则是进一步描绘董氏的形象,使其具有更为鲜明的个特征。说“登科记有曾刊策”,也就是登科考第的记载有所遗漏的。“曾刊策”与“旧赐袍”是有所暗示的,表明董氏不仅为神仙的子孙,且曾身居人世而有所建树。这样的寓意十分丰富,也是耐人寻味的。仙人是免考、不试的,这就可以与董氏曾考取而未得解举的人世经历相符。“直讲恩多旧赐袍”的意思也有二:一是称颂过去的老师对其有很大的恩德,此袍为其所赐;二可解释为长期任满道士而有高级官员为之赠送华贵之袍;而且过去的青袍旧袍仍时时穿在身上。这两句是写董氏的身份和为人处世的态度。五、六两句则是写寿庆宴会上宾客对董氏的赞颂和祝贺。“陌上儿童知姓字”一句是赞美董氏的名声大、有口皆碑;“馆中年德让耆髦”中的“馆年德”当泛指老年人。“耆髦”并举、兼含老少之义和优秀的意思在内,是以称赞众人之中优秀而又年高的为寿。这并非简单堆砌词语。“东夷不用询安否”,“东夷”这些个蛮荒未开化的小邦,“正自有用澄江水”。举而列于东方自须派人慰安关心与否这一层意思也无须说出来。”月合沙(俱去声)”定居冥界的贫悴灵泽一般的刘裴褚之流而此时此刻他正在大吃大喝,即意在表明寿主正与众人同在,所以无需劳烦那些人前来探问什么了。“问皆云:丈人骨高于门阙”句中的“丈人”就是老人的意思;“骨高”与门阀相联的词组一般说来不是与过世的祖先而是活着的长者有关的;“高于门阙”便是以形象的语言来表示长者的尊严高大的形象。最后一句为祝寿礼成的点题之作结处,“询安否”只是整个祝寿活动前前后中一切活动的结尾照应;因此前说可省的话在这儿就不能省略了;但也只是一种附带的交代而已。
这首诗所表现的情意十分真切而又深挚。语言古朴流畅而富有韵味;字里行间颇多神韵,使人读来如见其人、如闻其声。这便见出诗人艺术上的成功和魅力了。
译文:
六旬刚到鬓角未生华发,仙家官职应得正是恰当。科举及第名登金榜,曾在讲席传道多年恩泽难忘。乡间儿童知晓您的大名,馆中长辈都为您的高寿而惊叹。东夷友人不需询问平安,亲眼见证您高寿体康如山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