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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李东阳
六峰东面一江横,此老逃名竟得名。
山屋到秋惊雨破,野舟终日任潮生。
消愁物已杯中办,得意诗还枕上成。
三十年前携手地,寺门斜月晚钟声。
以下是我对这首诗的赏析:
首句“六峰东面一江横”,诗人用寥寥七字勾勒出庄定山的生活环境:四面环山的美景,浩浩汤汤的江流。这幅画面是安详的,但其中又带有某种孤寂的意味——诗人化用了“纵我不问,公宁能不知”的典故,暗示庄定山虽隐居在山水之间,但不与世绝,他的逃名正是由于有闻名于世,这是妙不可言的“逃”,妙在它的巧应对和自信中透出的滑稽意味。它通过一组叠词渲染出环滁山峰起伏,峰间河流交错的壮美景色。然而前两句实写山景江流,却没有因此而成晦涩之句,正显示了李东阳作诗“清新”(见于他的《怀麓堂诗话》)的特点。
颔联写景细致入微,诗人通过对秋雨满山的山屋秋景和终日江流的描写,进一步表现了庄定山的高洁品质和不慕名利。
颈联抒情、叙事工整而富有变化。“消愁物已杯中办,得意诗还枕上成。”诗人以日常生活之常见状写出定山之洒脱,令人神往。定山饮酒作诗,吟咏性情,无忧无虑于世事纷扰,自谓“消愁物”已能杯中办,“得意诗”枕上成。
尾联诗人再点诗题,抒发感旧情思。“三十年前携手地”,诗人言事含情:三十年前与定山一同游赏之地,是寺门掩映着斜月、晚钟敲响的寺院。诗人将往日之游写入梦境之中。悠悠岁月、难以忘怀的往事在回忆中化作了一场虚幻迷离的梦。结句蕴含深邃,藏而不露,委婉细腻的情韵中使得诗意丰富深远了。
整首诗着墨不多,如淡墨轻岚刻画山水;丝丝春雨般的描写友情;幽暗隐晦处还隐隐透出几分诗人的向往之情。李东阳诗歌的最大特色便是善于寓情、理、趣于形象,这首《寄庄定山》便是明证。此诗风格朴实清丽、语言工致自然、感情细腻曲折。可谓李诗中的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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