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曾觌
每上春泥向晓干。花间幽鸟舞姗姗。年华不管人将老,门外东风依旧寒。
投簪易,息机难。鹿门归路不曾关。羡君早觉无生法,识破南柯一梦间。
鹧鸪天·了堂净惠师示予寒食感怀二阕,因次其韵
曾觌
每上春泥向晓干。花间幽鸟舞姗姗。年华不管人将老,门外东风依旧寒。
投簪易,息机难。鹿门归路不曾关。羡君早觉无生法,识破南柯一梦间。
译文:
每年清明之后的泥泞早晨,清晨便可看到土地上干燥的迹象。那花丛中欢快蹦跳的小鸟,在花丛间起舞。但别忘了,无论春天多么美好,时光依然不管人逐渐衰老的无奈。门外依旧是萧瑟的寒风,冬日的味道不减分毫。
抛却官职,如同抛弃了繁琐的投壶游戏;远离尘嚣,更不易得到内心的宁静。即使归隐山林,也未必能抛开尘世烦恼。看着别人投身尘事,未必是羡慕他们事业上的成就,而是羡慕他们能早些看透生死、人生如梦的道理。像他们那样毅然辞官而去的人,是无法体会那些留恋官场的人的苦衷的。只有那些参悟了人生真谛的人,才能真正地放下尘世间的所有烦恼和忧愁。
赏析:
这首词是作者奉和净惠师而作,词中描述了作者在寒食节时的感怀,抒发了年华老去、壮志未酬的苦闷之情,并表达了对超脱人生、彻悟禅机的向往之情。上片写景。“每上春泥向晓干”,寒食节,阴雨连绵,泥泞难行。“向晓干”可见是清晨泥已干了。春暖花开,泥土干燥而湿润,正是“花间幽鸟舞姗姗”。这是诗意的描写,富有情趣。泥泞早晨,幽鸟翩翩起舞,正是春天生机蓬勃的景象。这里还暗含着词人触景伤情、感时伤怀的思绪。“年华不管人将老”,这句是说光阴荏苒,自己不知不觉就老了。“门外东风依旧寒”,环境描写充满寂寞、凄凉的情绪;不仅表现了北风送寒的季节,更是在暗示人生命运的冷漠、怅惘。大自然仍然变换四季、如期花开叶落,全然不考虑人的悲欢离合(实际上也不存在那样一种超越物质世界的感情)。时光荏苒本是生活的规律性体现,对于这个规律性的东西作者却感受到年华已逝、壮志未酬的悲哀。“投簪”两句表达出一种复杂情绪。“投簪”指弃官归隐,“息机”即不再为生活奔波、劳碌。一个人不能在俗世中得到解脱,其苦闷情绪也就无法排除。然而表达出来的迫切感又不是没有来由,“鹿门归路不曾关”。自《高僧传》有释支遁初归田里及病贫还隐故事以后,“鹿门归路不曾关”往往比喻有超脱飘逸之趣了。从上两句来看,“息机”之不易得,“投簪”之容易出,“鹿门”之可羡求,“羡君早觉无生法,识破南柯一梦间。”这实际是作者在诉说自己的心愿:希望像支遁一样早早参悟人生真谛,放下一切俗念,求得内心的宁静与超脱。这绝非仅仅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自己年迈的母亲能够安度晚年。这更体现了作者对母亲深深的孝顺和关怀之情。全词情感真挚深沉,意趣高古,寄托超逸深远。如梦一般的人生百味、世事无常变迁以及时光流逝而带来的种种感悟等等都有不同程度的体现。它使人联想起飘逸、悲凉、沉思的美丽诗行以及有关时间、生命、生活的思考与追问。“南柯一梦间”似还隐隐透出晋人刘义庆所撰干宝的故事——有道术者能预知人生死之命数而无法挽救却无法参透其本质真谛的无尽思考。整首词言辞清新优雅,含义深婉却又从容自在而又超逸出尘,体现出浓厚的雅词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