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曾觌
群花渐老,向晓来微雨,芳心初拆。拂掠娇红香旖旎,浑欲不胜春色。淡月梨花,新晴繁杏,装点成标格。风光都在,半开深院人寂。
刚要买断东风,袅栾枝低映,舞茵歌席。记得当时曾共赏,玉人纤手轻摘。醉里妖饶,醒时风韵,比并堪端的。谁知憔悴,对花空恁思忆。
原创赏析:《念奴娇·席上赋林檎花》上片词人写花带雨而开,“初拆芳心”,故词中用了“向晓来微雨,芳心初拆”两个比喻。它形象地表明林檎花色淡黄可爱,像是天寒多雨季节时花儿娇怯可怜地绽开了似的。“淡月梨花”句又照应了“微雨”,兼写“群花”。微雨后的群花,景色淡雅,一枝枝如雪的梨花在晓晴初放,雨后空气清新,花朵似锦,成了一道风雅的风景。在这里,“装点成标格”的“标格”,指的是经过微雨润泽、显得格外精神。“风光都在”的“风光”是指良辰美景,写出了雨后初夏的美好,而这正是林檎花开放的好时节。
下片借林檎花以写惜花情怀,它写得惜花之情溢于言表。词人一方面想像花能通人意,“刚要”字,表现出对花之偏爱。他一方面想到折花的人,“记得当时曾共赏”几句回到本题,点出所折之物,同赏之人;另一方面也寄寓着珍惜年华、惜花之意。另外词人写此之时正流落江南,为花所感伤,故也有人生之慨叹。但所想之“当时”是追忆“欢娱醉里”之时,更是感伤“繁华过后”之痛。在借花以惜人怜己之中也蕴含着一种淡淡的哀愁。
这首词意在写林檎花的清新标致及其神韵,词中却不时穿插对西子湖上景物的描写,显示了词人高超的艺术功力。上片写群花生在“淡月”、“新晴”的环境中、一个“深院”、“装点成标格”等词笔,已经比较精彩了,但是高手在后,“风光都在”,极有丰神风采!而且细细想来下字亦更切当:一“刚”字与“袅栾枝低映”相联,与“舞茵歌席”相应,又与“空恁思忆”相承。下片也妙绝,特别是“记得当时曾共赏”句使全词意境开阔起来。
现代文译文:花儿渐渐凋谢,清晨的小雨过后,它们娇嫩的花朵开始绽放。它们轻轻拂掠着,散发出淡淡的香气,仿佛在向人们展示自己的美丽。淡淡的月色下,如雪的梨花和刚刚开放的杏花装点着整个景色,显得格外优美。整个夏天的风光都在这美丽的林檎花中展现出来。我想要买断这东风的吹拂,让美丽的花朵在我的身旁低垂摇曳,陪伴着我在舞茵歌席上尽情欢娱。记得曾经和心爱的人一起欣赏这些花朵,她轻轻地摘下一朵花儿戴在头上,让我深深地沉醉其中。无论是醉酒时的娇媚模样,还是酒醒时的风韵,她都是如此美丽动人。如今她已经憔悴消瘦,只能独自对着花儿空自思念。